是在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对林戈那般上心的。他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变成了这样心志不坚定的一个人。但他每每抱着林戈的时候,总是疑心自己若是再用力一些就能把她揉碎了。可是他总是,抱着她就只想好好护着她。她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他理应为她负责,楚成谕这样想着,却在想起自己这些年所做的计划时,进退两难。迎着冷风,他们两个大男人好似根本感觉不到冷似的,梁行对楚成谕道:“你可曾问过那位林姑娘是如何想的?”楚成谕愣住,他确实未曾想过林戈是如何想的。而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拉开,云容从屋子里出来,她脸色并不是很好:“楚公子,林姑娘的毒已经解了。”梁行替楚成谕问道:“是有什么意外吗?你这个表情。”云容有些懊恼地说道:“是我太过莽撞了,想当然的以为林姑娘说不了话是因为那毒,方才我重新给她把了一遍脉,她体内被人封了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内力,便是因为这个她才说不了话,但我如今不敢随意去与这股内力冲撞,只怕林姑娘想说话还要等一段时间了。”楚成谕黑着脸色问道:“这股内力对她身体可有伤害?”“是没有的。”云容道:“林姑娘现在只需好好养着身上的外伤即可。”林戈卧在榻上,听着屋外的交谈声,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眸子里一片冷光,她试着感受了一下身子里那股内力,一股热流自丹田处涌向她的四肢百骸,只觉得几日里受的凉气都被这股热流冲刷掉了。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让小林说话我也是拼了…九云容因为没有给林戈解完毒,心中颇有些愧疚。楚成谕留了她和梁行在庄子里用晚膳,她看到坐在自己对面脸色苍白的林戈时,脸上的懊恼更甚。桌上的菜还没上完,林戈伸手扯了扯坐在自己旁边的楚成谕的衣服袖子,楚成谕低声问她:“怎么了?”林戈张了张嘴,眼底又是一丝不耐烦,她微微蹙着眉闭上了嘴,楚成谕心知她是在恼些什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别气,我去拿纸和笔。”林戈感受到自己头顶那只温暖的大手,拉着楚成谕袖子的手不禁紧了紧,楚成谕站起身,见她还在拉着自己,挑眉看着她:“莫不是我猜错了,你是想与我拉着手?”林戈“唰”的一下收回了手,瞪他一眼,转回了头。身后传来楚成谕的一声轻笑。林戈看着梁行和云容,耳根子后知后觉的发热起来。“咳……”梁行咳嗽一声道:“云姑娘,这城郊的庄子都各有各的特色,一会儿我再带你逛上一逛。”云容客气道:“那就谢过梁太医了。”“不必客气。”梁行难得的顾及别人的脸皮薄,云容也是第一次照顾到姑娘家的心思,都还有些不太熟练,欲盖弥彰的意味很是明显。楚成谕拿了林戈的纸和笔过来,站在林戈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梁行一眼,眼神凉凉,示意他闭嘴。梁行对着云容叹气,重色轻友啊。林戈低下头写了两个字:无事。她拿给云容看。她表情平和,似乎的确是看不出难过的情绪来,但云容却无端的从那两个字里看出了冷意和疏离。但她抬头看楚成谕,楚成谕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林戈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用过了晚膳,云容就想走了,刘钊一个人在府里,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梁行挥挥手拒绝了要送他们到庄子门口的楚成谕:“你先照顾好林姑娘吧,我与云姑娘一道便成。”云容点点头同意了梁行的说法,她面露踌躇,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我可否跟林姑娘单独说几句话?”楚成谕没有立刻答应,他回头看向林戈,林戈点了点头。她手里还拿着纸和笔,炭火就在她的不远处,楚成谕这才带着梁行出去了。“林姑娘。”云容斟酌着言语开口:“你可还记得那日杀你姐姐和姐夫的人长什么样?”她小心翼翼的盯着林戈的面容,生怕自己的话会吓到林戈,“若是你想不起也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那日来刘府杀我心上人的,有一个叫他逃了,他蒙着面,我想着会不会……”她话还未说完,林戈低着头已经写了几个字:不记得了。云容讪讪:“如此……”似是觉得自己言语冷漠,林戈又解释道:既是杀手,许他们会易容也不一定,我便是记得也不一定是他们的真容。“林姑娘说得有道理。”云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