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贵和袁风有了共同的话题,一起说道老陶。两人连连碰杯,碰过,喝下,停下来骂老陶;骂过,再碰杯,如此喝过五六杯后,有相见恨晚之感。老仝看两人都进入了状态,便催促起场,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喝成了糊涂蛋,保不定会做出糊涂事来。翟贵拍着胸脯说,我一定让老陶瞧瞧马王爷长着三只眼。老仝说你喝醉了。翟贵说我会让老陶不喝自醉的。诸葛寺村的入户调查还没有眉目,翟家又集结一部分人去省里集体上访。这次上访的规模和人数没有超过上次,也没有堵塞省政府的大门,而是有秩序去□□部门反映情况。老邵听说后还是大冬天冒一头热汗。翟家的集体上访省里刚刚做过批示,正在办理阶段,这时候再次到省里重复上访,负面影响远远大于上次。死拉硬扯,也只能是别有用心。那么会是谁要如此别有用心呢?而且要从这方面入手找他软肋?把区里所有恩恩怨怨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老陶想到了袁风。袁风和自己脸上仅有的一层死皮撕掉后,对自己不会做不踩不理的素心之人。自己能把村里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关联在他身上,鼓动老邵停了他的职务,袁风当然也会把村里的事关联在自己身上,鼓动群众上访把矛头指向自己。这让他感到后怕。官场上个人能力和威力不足惧怕,惧怕的是这些人练就一身整人的本事,把这样的本事用在谁身上,谁都招架不住。又联想到之前袁风小姨子小繁举报他的事。小繁的举报信是直接送到市纪委,还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小繁在单位挂岗有几年了,几年都没有人咬噪,甚至在袁风当镇党委书记时,有一次请前任局长老潘吃饭,提起小繁的事来,老潘笑着说哪个单位没有几个吃闲饭的,在他看来是习以为常的事。后来袁风到城建局当局长,沿袭以前的做法,对挂岗的人不管不问,能挂岗领工资的都是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他干吗要捅这样的马蜂窝?现在他不去捅,别人却拣他的马蜂窝捅了,一捅就把自己捅了下来,并且因为这件事停了职,袁风就觉得这一切都是老陶给他过不去。袁风手里也抓有老陶的把柄。老陶的妹妹小陶当初从城建局调进财政局的时候,走的不是正常的人事调动手续。那时候老仝是财政局长,后来亲口告诉他小陶的财政全供手续,是老陶拱动老凌,老凌交代老仝私下办理的,没有进行会议研究。当时老陶跟在老凌屁股后,跟得一个人似的。小陶调入一年后就不再上班,但仍全额领取工资。老陶自己身上一身毛,硬把别人当妖怪。袁风授意小繁到上级举报老陶妹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