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故事讲完了。”零七月有点不敢看易典,易典的头发被海风吹的有些凌乱,他想帮他理一下,可在触到之前,讪讪的收回手。他将眼睛从逆着阳光的易典身上移开,现在这样的易典仿佛还发着光,他不敢触碰了,只能轻声道,“你头发乱了。”易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是看着远处。许久才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听到这个回答,零七月心里一沉,他觉得嗓子有点苦,所有的话都憋在嗓子里却一个字一个音节都说不出来。此时,易典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海边“你也忘了吧。”他的声音有点小,被海风吹散在空气里,零七月没有听清,看他起身了也连忙起来跟上去。事情又陷入僵局,零七月却无处下手。从海边回来之后,易典更不喜欢和他接触了,甚至是可以说是避开他。易典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早晨的饭放在门口,晚上也是丝毫未动。零七月推开门,易典一整条胳膊都是血,打碎的粥碗被洗干净了,碗的裂痕边还有正在往下淌的血滴。零七月一把上去想夺过他手里的碎片,他紧紧攥着,碎片抽出来时,血像连着线的珠子从他手掌边缘往下掉。“我说了,不要伤害你自己!”“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天使。”零七月愣在原地,易典抬头看着他。拿起旁边的资料翻了两页“我不是凌华年。”“而且,他已经死了。”易典用满是血的胳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拿过床头柜下面的医药箱,咬着牙,将酒精倒在伤口上,疼的他咬紧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易典包扎好了让出位置,床里的白色翅膀里躺着一个透明的灵魂。“他才是凌华年。”易典看不见那个灵体的样子,只能看到轮廓。可是他看见零七月身子微微发抖。“你记得当时的事!”“他到他身体里时,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凌华年是我的名字。”零七月踱步到一旁的书桌上,点燃了一支烟,他手抖的点了好几次都点不着。“我只知道,这个身体被关起来了。”“然后呢!”“我不想告诉你。”易典敛了眸子,将胳膊上包扎,用牙咬着一边的绷带缠好,打了个结“你该救赎的灵魂是他,放我走。”“我要救赎的人是你。”零七月熄了烟,坐在床边将他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掌心展开,用棉球将血珠吸去,然后拿过酒精给他伤口消了毒,再沾好药敷到伤口上去,缠好绷带。他抬头看着易典的眼睛“别再伤害自己了。”“我说了我不是天使。”易典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这个人太温柔了。难怪本体会喜欢他,就连他这个只想着各取所需的人都有些留恋了。是从那一碗粥还是他甘甜的纯粹占有欲又或者是那两瓶罐头还有海边隐晦的告白。他觉得自己像是陷进去了一般,他如果再不离开也会喜欢上他的吧。哈哈,多自不量力。明明自己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的喜欢不纯粹甚至是肮脏,喜欢上谁都是个累赘。更何况,零七月有自己喜欢着的天使。易典忍不住看看自己那半边灰翼,另外半边白翼被他自己割了下来。他所有的珍爱和喜欢都留下了,没有其它来报答零七月的告白,即使不是对自己。可是他心动了,就想把所有美好的留给他。沉溺于他,别无他法。易典太脏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不想给零七月知道。倘若他讨厌呢,倘若他因为相处对自己也有好感了呢……倘若他毫无反应呢。易典能想的能做的只有离开。零七月那天没在房间待多久就走了,易典在他离开后,对着空空的房间,看了一遍又一遍。第二天,零七月再推开那扇门。里面被子叠放的很整齐,窗户打开通了风,易典已经不在了。又找不见了!零七月手握成拳一拳砸进门框里,他找了易典那么久,还是弄丢了。易典的意识很杂,根本不知道他会跑去哪里。零七月想再找到他不如就把他锁起来,让他只能看着自己,永远都别想跑掉。资料上一定还有其他信息的,零七月刚到资料室正打算查看资料。赶忙跑来的四百七将一页新的资料放在他眼前。一页全是各种污秽不堪内容的打印页放在他眼前,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所以看都没看就团了打算扔垃圾桶里。“灵愈师,这个上面的人你不眼熟吗?”零七月想起来,在翻看资料时也有一份类似内容的图片。但是之后就找不见了,他以为是四百七弄错了之后给去掉了就也没留意。这会他赶忙展开打印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