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去那片海滩等你,眼巴巴希望你能回来一次,能记起来我一次。”
“但是我从来没有恨过你的不辞而别……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如同我告诉你的那般,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找你!”
阮羡抓着头发的手无力滑落,宝蓝色的瞳孔已然湿润,他看季雨眠,任晶莹的泪水从他眼尾划过。
他似乎在久远的记忆里捕捉到了一丝影子,喉咙处泛起一股酸涩。
他想起那一天,天空一片阴霾,他像往常一样拿起书架上的书,打算从疗养院后院的一个隐蔽小洞里偷偷爬出去。
可那天出师不利,他还未走到后院,就被人迷晕,再醒来时,他就被绑在病床上,胳膊和腿都被铁扣锁住。
衣衫革履的阮长青站在床边,如同注视着一个陌生人般冷冷凝视着他。
可对于那时的阮羡来言,虽然内心深处早已对阮长青恨之入骨,可心底却还是升起了一丝诡异的期待。
父亲来看他了,是来接他回家的吗?
可阮长青见他醒了,也并未言语,而是转眸看着身边的助理道:“一切都准备好了,送他出国吧。”
阮羡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我不去!”
他奋力挣脱着,铁扣砸在床架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他白皙的手腕和脚腕都被勒得皮肉翻飞,很快印出了一道道红痕。
他垂眸,看见地上放着一本白色书籍。
他想起来,那个孩子今天还在海边等他,他们拉钩上吊了,他要去赴约的。
可阮长青却一脚踩在那本白色书籍上碾了碾,很快,那书籍上就多了一道黑色脚印。
阮羡愤怒的抬起眸,如同瞪着敌人一般瞪着阮长青。
阮长青身边的助理惊慌道:“阮总,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他不会同意的吧?”
阮长青冷哼一声,眉眼间全是傲慢与薄情。
他睨着助理道:“老爷子不愿意又如何,他如今老了,根本不清楚现如今是什么局势,若是有媒体知道我们阮家的大儿子是个神经病,你觉得我们的股价还会像如今这样一路高升吗?”
助理不敢言语,连连称是。
而对于那时的阮羡而言,他似乎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他抬起眸,那双宝蓝色的异瞳不再是小兽般的孱弱,反而多了几分绝望过后的狠厉。
他扯唇看着阮长青道:“你以为送我去国外就有用了吗?你也知道媒体无孔不入,我会把你做的所有肮脏事打包卖给媒体,就让你和你的阮氏见鬼去吧!”
阮长青暴跳如雷,当即挥掌朝阮羡的脸上打去。
可阮羡躲都没躲,那双宝蓝色的异瞳冷冷的凝视着他,带着几分玉石俱焚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