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青手抖了抖,破口大骂,“你果然就是个疯子!对自己亲生老子做这种事!当初老子就该在你妈刚生下你时掐死你!”
“你掐阿!”阮羡眼神坚定,毫不退缩,甚至朝阮长青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吐了口水,咬牙道:“我是个疯子!你就是疯子的父亲!我身上流的所有肮脏的血液都是来自你!你就是肮脏之源——”
而阮羡话未说完,空中突然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阮长青用了十足的力道朝阮羡脸上扇去,那白皙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五指指印。
阮长青不解气,仍要继续打。
可宋医生突然冲出来拦住了阮长青,担忧道:“阮先生,阮羡他情绪本就不稳定了,您不能再这么刺激他了!”
阮长青没好气的看着宋医生,怒道:“宋医生!你好好看看这白眼狼,他是怎么对他老子的!我好心送他出国!他就要这样出卖生他养他的父亲!”
宋医生一脸为难的站在一边,并未答话。
阮长青收回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当即整理了下衣衫,又恢复到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问道:“听说你们医院最近研究了一种新型药物,注射后能让人忘记一些事情。”
宋医生紧张的点点头,“对,但还在研究阶段,并未成熟,暂且——”
可宋医生还未说完,阮长青就道:“那就给他打药,给他打能忘记这一切的药。”
宋医生露出惊恐的神情,“阮先生,可是这药不仅不成熟,甚至有很大的副作用,阮羡现在的病稍微好转,不能——”
可阮长青再次打断道:“你是他的监护人,还是我是他的监护人?我说打就打!”
宋医生道:“阮先生,这不合适……”
阮长青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别忘了!这医院是谁投资的!”
这句话一下子唬住了宋医生。
而注视着这一切的少年阮羡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声,他在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他看着他所谓的父亲,终于明白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父亲,那些过去想讨好父亲得来爱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他看见阮长青惊慌失措的指着他,说他是一个疯子。
可他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自由的感觉,他将头用力摔在床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血液从他额发里溢了出来,糊住了他的眼睫,鼻间是浓郁的血腥味,雪白的床单被套也被染成红色。
阮羡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他愈发痴迷的用头撞击床头,大脑生理性的发晕,可他却觉得自己很清醒。
紧接着,门外涌进来一大堆穿着雪白衣服的人按住了他,可他的怪笑却从未停止过,那些医生惊悚的看着他。
阮羡转头,一口咬住离他最近的医生,像疯子似的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