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鸿襄从虞国刚到云国时,她父皇曾想过要招揽这位史学大傢为云国所用,但可惜,对方坚决拒绝。她父皇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又觉隻一个著史的文人罢瞭,愿意陪虞太子在此“坐牢”,便坐下去,而后就没再关注。
蘅芮又跟对方客气几句。
对方很能看明白事情,与蘅芮没搭几句话便起身,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先行离开,其实,就是想留空间给两个人说说话。
但蘅芮瞧他手上拿著干净纱佈,就叫住道:“吕公,您是不是正要给鸿襄换药呢?那我来吧。”
吕公先没应,而是回头去看瞭看鸿襄。
鸿襄朝他点点头道:“给公主吧。”
吕公便将手上纱佈递给瞭蘅芮,还指瞭指床尾放著的一个小木托盘,上面摆著几瓶药,说道:“那些都是金疮药,就有劳公主瞭。”
蘅芮接过,笑道:“您客气。”
吕公随之退瞭出去。
房门一关,蘅芮立即走到鸿襄跟前,弯腰朝他背上看去。
鸿襄却一把抓住蘅芮没拿纱佈的那隻手,侧过脸问道:“会吗?你哪做过这个?把纱佈放一边吧,咱们隻说说话。等你回去瞭,我再叫老师过来帮我换药。”
蘅芮抽出自己的手,反过来轻拍瞭一下鸿襄的,嗔道:“能有多难?我偏要帮你换药!”
说著,她先将干净纱佈放至一旁,然后伸手到鸿襄背上去解那旧纱佈。
蘅芮确实从未做过这样的活计,她手不够稳,外加心疼鸿襄,每当遇纱佈被血凝固有些粘连,不好往下拆时,就会慌,结果手上总轻一下重一下的没准头,叫鸿襄额头汗都沁瞭出来。
不过他也一声没哼,还总安抚地朝蘅芮笑笑。
另外,鸿襄人是趴著的,拆纱佈要将旧纱佈从他胸前绕过,这样,蘅芮就不免要弯下腰,将自己上半身完全贴向对方,然后一隻手托起对方胸口,另一隻手扯住旧纱佈往裡面拆。
如此,拆第一层时她脸就红瞭,因为鸿襄呼出的热气都扫到瞭她扬起的颈子上,就不免令她想起瞭那一晚。
倏地,第一层纱佈还没绕过去,蘅芮却站直瞭腰。
她回过头,朝随自己一起进来的轻灵道:“你去外面等我吧,免得虞太子一会儿换药时不自在。”
轻灵有些担心地看过来:“公主,你自己能行吗?”
那人那麽重……
蘅芮点点头:“我可以,你快出去吧!”
见公主坚持,轻灵便也没再多说什麽,隻蹙著眉,一步三回头的退瞭出去。
轻灵一走,还没等蘅芮再去碰那纱佈,她就忽觉自己被一股蛮力给卷裹到床上,顷刻便仰躺到瞭鸿襄的身下。
“啊——”
口中的惊呼声刚起,还未出喉咙,便被一张大掌又给捂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