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此时心思都怎样呢?怕是没谁在真心祝福吧。
蘅芮正胡思乱想,忽然,一双莫名有些熟悉的黑靴映入瞭眼帘,黑靴上的纹饰并非云国常见。
她是打哪见过来著?
总感觉曾经很近,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罢瞭,想起又怎样?还是专注于眼下吧。
又前行一段,终于走至殿中,蘅芮与身前之人同时站定。
她被扶到对方身侧。
要拜堂瞭。
任韶也不知出于怎样一种心境,竟要求小皇上蘅璃亲自为他与长公主唱喏。
小皇上虽攥拳攥到将手掌心都给抠破,他觉得此贼实在太欺人太甚,可又无能去反抗些什麽。
并且,皇姐叫他忍!
“一拜天地!”
他喊得咬牙切齿。
殿中一对新人随之转向殿外的方向,两个人缓缓弯身。
然而,就在任韶将头垂下,目光直视地面之时,变故突生。
他隻觉耳畔一道劲风朝自己颈项袭来,出于本能,也是近几日他一直心神不定所以防备心强,未等风至,他竟先一步往蘅芮身后一躲,然后将蘅芮推至瞭自己身前。
显然袭击他之人被吓一跳,迅速收手,转身,再次朝他袭来。
大概对方对蘅芮的收手之举过于明显,电光火石之间,任韶竟忽然意识到,这人不管是什麽人,但一定不肯伤蘅芮。
他连忙将手臂横到蘅芮颈间,勒著她往后退去,另一手已从袖中摸出一把自己常年带著的匕首,抵在瞭蘅芮的脖子上。
“住手!你再往前,我就杀瞭她!”
那人明显一顿,身形随即被定在瞭任韶和蘅芮的面前。
一切都发生太快,以至殿中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到瞭这会儿,他们才各自脸上均现惊恐之色。
“来人!将他给我围瞭!”
一队禁卫鱼贯而入,迅速将刚刚行刺之人给围瞭。
可即便这样,对方明明已被控制,但任韶仍没将手中匕首,从蘅芮的脖子上拿下。
没办法,谁叫他从心底冒出一股害怕,显然对方身手极为厉害,他害怕这宫裡的禁卫,不一定有人能拦住其,若非刚刚自己警醒,下意识躲开,恐都难逃对方那突然一击。
因此,他必须控制住手上这个明显能威胁到对方的人。
思及此,任韶垂眸看向蘅芮,喉中一声冷笑:“呵,长公主倒还藏瞭不少暗牌,居然留到此时才舍得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