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笙的生死和猕没有关系。
可是主子既不杀沈乔笙,还要看着她,那若是她死了,总不见得要监视一条尸体吧?
电光火石之中,沈乔笙同歹人撞上,刀刃只在刹那间就要落在她的头顶,猕飞起一脚“叮”地踢去半块碎瓦片,力破千钧,竟将那人持刀的手斜削断去。
“啊!!!”
那歹人的惨叫响彻院落。
可谁知断去一手不仅没有让他放弃,反而更加不要命地朝沈乔笙发起攻击。
天!沈乔笙也没料到贼人反扑鱼死网破,赶紧弃了柱子远离,背后杀手穷追不舍,离她越来越近,伸出的手险些抓到她。
猕蹲不住了,欲飞身跳下去,却在此时看见一条精瘦的人影冲进秦雉苑,硬生生替沈乔笙接下一记攻击。
不待缓口气,就和歹人赤手空拳地缠斗起来。
沈乔笙惊魂未定,分明了来人的姿容后震愕喊道:“表哥!”
……
天亮前
【扶危殿】
一张瑞鹤仙凉椅摆在庭院中,与冰天雪地的园景两极分化。
“所以她的确预先知道今晚有刺杀。”
谢袭容单衣薄裤,单腿曲起,半躺坐在檐下凉椅,月色洒漏清辉,如赠他白羽加身。
“然后呢?”他淡问。
猕垂下的头几乎和地面平齐:“然后属下插手帮她挡了一击,属下贸然,请主子责罚。”
她知道擅自行动的刑罚有多重。
上回阿狰因自大不服避瘴丹,险些耽误抓捕孝王,回去后被老师罚光脚在烧烫的石路上跑了二十圈,一双脚差点废了。
谢袭容却似乎没兴趣罚她:“往下说。”
“然后一个男人进来救了她,看样子有拳脚但不精通,看门的小丁跑出来合力拿下刺客,沈姑娘毫发无损。”猕简要陈述。
“男人?”谢袭容摩挲杯口,重复这两个字,“什么男人?”
什么男人能半夜在侯府游走,又能毫不顾忌地进出她的院子?
猕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沈小姐叫他表哥。”
沈参,查沈乔笙时倒是查到过这号人。前任左中郎将独子,受其父牵累,至今还是戴罪之身。
谢袭容哼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起杯喝茶。
猕接着说:“他伤了肩臂,沈姑娘还请他进屋亲手包扎。”
茶水沾唇被烫了下,谢袭容手蓦地顿住。
这茶酸了,难喝。
他反手倾杯,透湛的茶水徐徐浇在地上,温热触地不久就结成一层霜冰。
谢袭容起身:“去定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