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死了。他呼吸轻轻地想。找来许多旗袍大家给妹妹设计旗袍,有没落的,也有百年不倒的。她穿红最好看,穿绿也不错,大红大绿亦艳而不俗。
试穿完新旗袍的妹妹决定都要了,抱着一大堆新衣无知无觉地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捂着胸膛,大哥路过问他怎么了,你也心脏病发作?
他没说话,暗暗怀疑家里心脏病是遗传的。
有时他都怀疑戎玉怡是故意的,在勾引他,可没有,人家就是对他无意,所以才如此坦荡。
她的想法很简单,过去因为母亲和梅姨在家,所以她从来没有找过他。
因为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所以哥哥成了信任的朋友。
有回戎玉怡郁闷地问他,她是不是有点过于薄情了,不会关心身边的人,经常把朋友关系处坏。
他认为恰恰相反,戎玉怡很在乎感情,她是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她每个午夜醒来,明明卧室里有饮水机,却还是会端着水杯下楼来,借由在大哥房门口转一圈再走,几次大哥心脏病发作,她会一宿不睡陪着。
想要爱上她太简单了,只要看她做了什么。
把她当成亲人看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骞哥,你说我那几年是不是太糟糕了?”他拿出体温计,随意递出去,马上被梁鹤骞拿走。
所以她才那么对我?
后来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所以在车祸时选择了失忆?
那个原版视频在电脑里有记录,被播放了上千遍,是以什么心情打开上千遍?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反复拉进度条?想她怎么这么狠心?
不记得了。
因为不记得,因为身影太模糊,他去年回岛时没想过要见她,只打算把该收拾的收拾了,从此离岛不再是他的缚身之地。
这半年他又给记录贡献了几百遍,从心碎到麻木,一遍一遍揣摩。
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动机,反正被陷害也不是一次两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那天,就是某一天。
过去也不是没有走在路上被报复的时刻,港口他的仓库里也经常被发现违禁物品,每个月都有可能被阿sir请去喝茶,所以才跟廖局这么熟。
他只想问,玉怡为何要这么对他?
自从确定那个被捅的梦不是梦,他不由得一阵恍惚,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是什么理由呢?
梁鹤骞怎么知道?
他虽然在温家做了好几年家庭医生,可他刚来第一年,大老板小老板就都走了。
第一年好说,他住在主院后面的小洋楼,随时待命,但凡主院打来电话找他,他就得扔下手柄走特殊通道,从外头直通二楼到大少的房间。
但大少又不是背着死神过日子,一年也就用他这么几次。
所以他生活相当清闲,倒是其他佣人见得多了,有点小咳嗽就来找他,他人好说话,原本佣人不在他业务之中,但举手之劳他也没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