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铩羽叫他一声骞哥,事因他几次及时救过他大哥,温二出了名的重亲情。
但是。
总而言之,他们真不那么熟。
虽然有那么几次让他撞破了秘密……
梁鹤骞看看他,一言难尽,又看回体温计,还好,不烧了,否则他要做忤逆雇主的事,和他的小弟合伙把老板打晕,偷偷回岛了。
梁鹤骞把温度计放到待消毒区域,说:“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重中之重是先吃饭,再吃药,然后回岛做手术。”
他没说话。
梁鹤骞说:“反正三小姐这么优秀,不缺人爱,你挂了还有下一个替你爱她。”
“?”
他双眼蒙着白纱布,梁鹤骞却还是能感到一记刀光杀过来。
有的人就是如此,人如其名,铩羽铩羽,自带杀气。
梁鹤骞不禁一个哆嗦,举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了。”
所以他说,苦肉计也得有个度,一个不留神真把自己玩死了,想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温铩羽不以为然,要想爱情有进展,必要时刻牺牲一下自己无所谓。
失明这件事真是赶巧了,若果不是那天说定两日后没法改,他现在想拖两天再回岛。
后悔。
温铩羽知道自己利用了她的弱点十分卑鄙,可他别无他法,面对她,他好像优势全无,和街上的流浪狗毫无区别,患得患失叫他整日整日被焦躁笼罩,他不想玉怡继续待在离岛,每天守着实验室,与心仪她的追求者朝夕相处,所以才有了江州游。不,不止,他想把戎玉怡锁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又或者哪里都去,唯独不在离岛。
她会愿意吗?
不会的吧。
那天在山上酒店他说自己没有耐心了,不是因为彻查这件事使他心力交瘁,而是迟迟等不到想要的坦白和回应让他耐心尽失。
其他人重要吗?不重要的。
这件事就像是横在他和她中间的一根刺,他拔不掉,也靠不近,只能临时设一个局,一步一步紧逼,迫使她亲手来拔掉这根朝向他的刺。
拔掉了吗?
没有。
走廊里,她转身说自己是不会道歉的,那一刻,温铩羽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
搞砸了。
不仅刺没有消除,还把人推远了。
他听到自己无所谓地说,反正没有真的死掉。是他的真心话,他不记恨玉怡这么对他,碎片式的记忆让他窥探到一点原因,在这之前他为了这些原因能浮出水面而做了很多铺垫,然而当他快要触摸到答案,临门一脚时,他不禁一阵恍惚,生出退缩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