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念间,好歹是工作犬。
思之及此,他颇得慰藉,至少有点用,比牛马可爱。
“你知道我不喜欢离别。”温铩羽坚决否了,在兄长下一个提议之前,他忙不迭堵住兄长的脑回路,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我喜欢挑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担心了,我会烦。”
“好吧,你千万别烦。”温折戟坐正,把刚漫上喉咙的一番畅所欲——给吞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没忍住,说:“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有个照应。”
“不了。”温铩羽婉拒,“你追求者太多。”
男女老少,他无法理解兄长怎会如此有精力周旋在这些男女关系中,游刃有余,且不会打架。
“什么追求者,客户而已。”
“客户到家里来?”
“你说话很有歧义啊,家里会客厅的用处不就是用来会客的?”
“什么客户会送你花?”
“……好说,我让他们别来就是了。”
温折戟刚要交代钟凯瑜办事。
“我是担心人这么多,看中我的几率也很大。”
温折戟嗤地一声,笑了,手臂搭向旁边的椅子靠背,“这么自恋。”
他也笑:“小心为妙。”
这叫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拒绝直说,说话老这么弯弯绕绕的……”温折戟望向自己的电脑屏幕,“隔三差五来吃饭,我新招的阿姨做饭老好吃了。”
“行。”
温折戟想了想,又说:“对了,我把年假调到春假前了。”
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温铩羽短暂没接话,放下筷子,吃饱了。
“一月底到二月预产,你知道的吧?”
知道。
他仍钳口不言,温折戟也不再说话。
冬令时尚未切换,太阳落山的时间却越来越早,接着下几场雨,路面结冰,再过几场雪,一月份就到了。
医院环境僻静,没了人声便只剩下窗外的树叶簌簌,风声鼓噪。等了好一会儿,医生仍没有过来,温铩羽站起身,手边的魔方递出去,钟凯瑜立马来接,心中暗谢小老板没有抛过来,姑且把他当个人看。
“去哪?”温折戟正抓紧时间处理工作,余光扫到他拿起靠放在旁的导盲杖。
“抽烟。”
“在这里就可以。”温折戟侧头望向钟凯瑜,“你介意就到走廊去。”
钟凯瑜正要说我不介意,但如果上司想要他出去,他也可以麻溜地滚到走廊去。
“不用,”温铩羽只能说实话,“我出去吹风,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