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过多过问你的事情,只是你遇到问题,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学黏人也不学全的。”
她老婆又在哼哼。
“我就当你答应了,”闻晏姝颇有耐心地等了三秒,没等到反馈意见,于是略过这个话题,“给我抱一会,你今天好香。”
花神祭(4)
两人都已经习惯这个拥抱的姿势,她圈着他的腰,抱了一会,习以为常的oga就逐渐放松了方才紧绷的身体,整个人像团软软的棉花,全然靠在她身上。
oga在她怀里安分了好一会。
倒是闻晏姝,怀着人没一会,就开始玩他的手指,拇指跟食指相触,她捏起他淡粉的指尖,端详了一会他的指甲弧度和色泽,试图对比出他的指甲有没有更锋利一点。
等遗憾地得出“老婆指甲只只圆润如月牙,并没有小猫爪子”的结论后,闻晏姝无聊起来,她用下巴去靠他的肩膀,轻轻在肩膀上磨了磨,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小玩偶,鼻尖无声嗅闻几下。
原本走神发着呆的亓季昀一下有了反应,他下意识缩了下肩,眼神有神起来,反问:“干嘛?”
成功吸引到人注意,闻晏姝放松了力道,她半压着他的肩,无辜地望着他的眼眸,语气温和:“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oga语气很软:“没有呀。”
像是一朵悠悠飘在空中的白云,柔软蓬松。
闻晏姝没由来地就想揉两下,于是她捏着他均匀修长的手指,又开始逗他:“真没有?没有我亲你了。”
怀里人显然一愣,怔怔仰头看她,偏偏因为整个人被圈进怀里,闻晏姝低头看来,他懵懂的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倒像是在蓄意勾引她。
闻晏姝心念一动,真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一个很轻的吻。
她的动作迅速,亲完再垂目看去时,怀里人还懵懵地闭着眼睛,睫翼轻盈地颤动着,本是误以为她要亲久一点害羞闭上的眼,这会儿搭上颤抖的羽睫与霎时绯红的脸颊,似是想再向她讨一个吻。
赶在他不安颤动的眼睫睁开前,闻晏姝指腹轻柔地揩了下他的脸颊,又借着他仓皇闭紧眼帘的瞬间,换了个姿势,面对着他,重新拉近两人的距离。
安静的历史展览室里,半剪日光落在他的衣物上,映亮他攥紧衣物的手,那双如上好羊脂玉的手白皙胜雪,指尖胡乱地攥紧,偶尔不小心钳住自己掌心的一点软肉,很快又被她半强制地轻轻分开。
摁着人亲的alpha显然是知道他的这个坏毛病的,她亲一会,忽然中止一瞬,用睫毛碰碰他的睫毛,像在触碰小鸟翅根的绒羽,语调温和地提醒他一句“记得呼吸”或“要换气”,然后趁着他身体放松下来,温和地顶开他紧握的手。
往往他会像触电一般松开,免得掐伤自己,偶尔也有例外,他半阖半睁的迷蒙眼神迟迟聚不了焦,她便会往后抽一点身,等他下意识跟上来要亲,笑着看他眼,再轻揉一下他的脸颊让他回魂。
闻晏姝自觉今天已经玩够了。
她老婆已经快被她弄得晕晕乎乎的了,脑袋看着也不怎么清醒,刚刚被她逗了那一下还往她怀里扑,非要她抱着,比往日里还要黏人,就连她想从他手里翻一下纪念册看,他都哼着拒绝了,说是他的,还压在膝盖上不许她碰。
她伸手将他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好了,我的黏人精老婆可以回家了吗?”
“这个册子可以带走吗?”
“嗯,”她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他目露希冀,故作为难,“不可以,只能带走复印件,不过,我家里还有一份原件……好了好了,我错了,老婆别捶我。”
被她吊得不上不下的亓季昀恼怒地收手,掷地有声:“回家。”
回家了两人也是齐齐窝在落地窗前发呆。
他们暂住的这栋别墅花园构造特殊,户户独栋不带院,住户可自由选择窗户的单双向透光性,此刻,两人盘腿坐在大片落地窗前,可以望见远近的外景,离世界格外近。
远处青草地小狗飞奔,一对龙凤胎正哼哧哼哧被小狗遛,小狗脖上挂着花铃,一路叮当响,推轮椅的老人慢吞吞行在特殊通道上,俯仰间似乎正捕捉初秋的气息,没多久便拾到一片心甘情愿落在她膝上的秋叶,镜片后的眼睛一下弯了起来。
再远一些的棕色房门前,一位小o爬上梯子,挽起袖子准备修灯泡,周边还挂着彩带,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欢庆色彩。
花神祭是为花神诞祈愿的一环,浓厚的节日色彩里,处处带着要告别昨日,走向明日的氛围,就连祝福语里,人们都把“新生”作为动词加了进去,这个词的祝福范围很广,既祈愿花神的新生,也祈愿新的生命降临,亦可以用作祝福大地上的人们从今日开始,驶向新的生命旅途。
有人在检测晚上要用的彩色花灯,她老婆坐在窗前,看得目不转睛,外面的缤纷色彩通通落入他的瞳孔,安静地映出浓缩的小世界。
闻晏姝轻轻叫了几声都没得到他的侧目,用肩膀轻撞了下他的肩。
“嗯?”
“老婆,你觉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亓季昀懒洋洋支着脑袋瞥她一眼,很快收回去:“嗯,这段时间你净跟其他人鬼混,都没怎么想到我了。”
闻晏姝汗流浃背,她打哈哈略过这个话题:“我是说,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没有很远。”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
亓季昀自觉揽责:“嗯,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