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有关啊……”楼知秋敏锐得听出这句话中微妙的一丝局促,十分稀奇地看向对方,却见庭雨疏的手伸到自己耳后。
这动作让楼知秋无端熟悉起来,“你……”
庭雨疏看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黑色的眼睛里情绪几变,但最终只是板正、僵硬地说,“……向你赔罪。”
楼知秋感觉耳边擦过一个轻柔的触感,一转头,赫然正是一朵红玫瑰。
人半天没哽出一句话,接过花之后,视线来回在自己和玫瑰之间打转,给庭雨疏整得有点恼羞成怒了,脸色不虞命令道,“说话。”
楼知秋被他前后的反差搞得想笑不敢笑的,又爱又觉得可爱,“变脸这么快……你,你……你知道开始我什么感觉吗?就是,我在想,哪怕我们俩今天第一次见,你刚那么对我,我都控制不住单膝下跪,立马喊‘ido’了,恨不得连夜嫁给你。”
“然后?发现我残暴的真实面目?”庭雨疏不信他的,陪他跑火车。
楼知秋情深似海,露出受虐狂般痴迷的神色,“生生世世嫁给你。”
庭雨疏:“……”
这不是他预想的效果,但看楼知秋这么高兴……算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楼知秋好奇地问。
“有段时间了,刚才在楼下想起来的。”庭雨疏从他手里取下玫瑰,像之前楼知秋做过的那样,掐掉茎身,取下自己的胸针,穿过玫瑰固定在楼知秋的胸袋上。
他点住楼知秋眉心,轻推了下,半真半假道,“我不像你有制造氛围的天赋,浪漫种。”
楼知秋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往后倒,没坐相地瘫在软靠里,隔了点距离看庭雨疏,才发现他今晚穿得好正式,标准的英式三件套装,此时解了外套挂在单人沙发里,身着西装马甲,并非常见的单排扣,而是真三扣双排戗马甲,收腰高位的设计更衬他优越的身材,肋下倒三角的双排扣简约潇洒,如同倒置的铃兰花苞,风流优雅,胸廓硬朗而不失柔和,坐下时既不会臃肿在腰间,也不会因为前襟开阔而炸胸。
由于马甲的枪驳领大开襟,领带空间充足,打的是修长的范维克结,末端有两圈螺旋线,雅致修身,那是一条月白浅色的真丝领带,绣有冰花状的暗纹。
没有领带夹,楼知秋很轻易用手指从马甲下抽出来,牵引地庭雨疏不得不倾身过来由得他玩。
“哇哦,这个领带底下还绣了一只小熊呢。特地给我看的吗?”
庭雨疏把领带拿回来,解开马甲重新穿戴整齐,“是的。”
他站起来拿过一边纯色深黑的西装外套,开始穿戴,“时间不早了,去舞会吧。”
第一次和楼知秋跳舞,对方就变了朵玫瑰邀请他,本想效仿哄楼知秋开心,结果却是把他哄笑了,庭雨疏只能遗憾作罢。
楼知秋还躺在原处不动,仰视着庭雨疏整理着装的模样,房间的吊灯光芒落在他光滑的法兰绒衣服上轻巧跃动。
从衣衫不整到衣冠楚楚,楼知秋觉得这个过程和脱衣一样性感,尤其是庭雨疏将外套披到肩上时,抬高手臂,露出腰背曲线的那一刻。
“出去之前,最后还有一件事。”
楼知秋冷不丁说了这句,猛地起身。
庭雨疏已经快走到门边,正想回头询问,被快步上前的楼知秋一把按到门上,从后舔上他的耳朵,濡湿的舌尖从耳垂勾着往上,沿着耳廓舔了一周。
舔完耳朵,又去舔鬓角,庭雨疏有点受不了这个下流的动作,半边脸都湿了,想说话,刚侧过脸,就被楼知秋逮住机会一下吻上嘴唇,舔了进来。
感觉到对方本能缩起身体的回避姿态,楼知秋稍稍躬下身子,用下巴自下而上地抵了一下庭雨疏,不让他低头,舌头却一刻不离缠得越发紧。
楼知秋在人嘴里蛮力扫荡了几圈,搅得湿粘地缠在一处爽快了,才稍稍让出点间隙,额头贴着额角,鼻尖碰着脸颊。
“十分后悔,刚在下面没这样对你。”
吻他,吻到他和自己一样方寸大乱,意乱情迷。
“现在补上。”楼知秋粲然一笑,把他翻了个身,用身体抵上去,紧紧压在门边,掌着他的脸,不容争辩地又吻了上去。
不仅是今晚,他们没见面的好多个夜晚的爱欲,都恨不得在这一个吻里尽情发泄。
门外隐隐传来音乐与喧闹,与之相反,此间寂静而情热异常。
庭雨疏热情地回应他,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偏过头一点,鼻尖错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心脏连着心脏,像水晶球里闭着眼睛贴面吻的树脂小人,旋转在八音盒的旋律里,雪花静谧地轻盈落下。
楼知秋简直吻得没有底没有边,不知疲倦。
不知吻了多久,庭雨疏的舌头都酸得不行,按了一下楼知秋的肩膀,示意停下,对方得了这个信号,却变得更变本加厉地狂热,右手从庭雨疏的脸颊抚摸过去,扣紧他的头,甚至把拇指按进庭雨疏的耳朵里,暧昧地按摩,顷刻让他战栗发麻到肩颈。
这就变得像强迫了,庭雨疏开始挣扎,想往后,被抵在墙上,想往旁边,又被楼知秋瞅准时机把腿卡了进去动弹不得,只能贴在墙上挣扎扭动着身体,被对方捏着腰背掐过来熟稔地爱抚几下,庭雨疏抽动了一下腰,敏感地立刻丢了力气。
他攀在楼知秋身上,把他当救命的浮木,动作一时像投怀送抱,一时像推却抗拒。
“知秋……知秋……”庭雨疏紧皱着眉,偏过头被吻得无处可躲,手指从他的胸膛推拒着不断上滑,按着他的下巴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