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桌上换了个游戏进行,从主位开始,挨个传送,等邻近了,袁青梨才看清他们嘴里叼的是纸巾。一桌年轻的男男女女,这种游戏自然最适宜调动荷尔蒙的攀升。
袁青梨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加入了主战场。
前面两局她的上家都算人性犹存,后面不知道是哪个人为了推进游戏,早早就把纸巾撕得只剩小块,等传到袁青梨这儿的时候,已经剩下了一细条。
一桌的人开始起哄,袁青梨忽而燃起胜负欲,加上上家是个女孩儿,她一手撑在桌上,低头用嘴撕下那岌岌可危的纸条。
到了她嘴里,纸条剩下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大小。她转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抬手示意着陈宿西面前的酒杯。尽在不言中,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袁青梨深觉自己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好胜心,尤其是陈宿西这样厚脸皮的男人——
他也弯下腰,只是支撑点不是桌台,而是袁青梨的后颈。他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拉近,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凑上去,启唇含住她嘴里剩下的纸条。
那纸条的存在感实在太微弱,两片唇瓣很轻易就相碰,陈宿西没有立即离开,任由那截纸巾融在两人唇间,他挑衅地看着她笑。
他耳骨上的细钻在灯下一闪一闪,整个人混蛋得要命。
周围的尖叫声快要穿透耳膜。袁青梨直视他的眼睛,突然皱起一边眉。
陈宿西居然在这一眼中读出了点嗔怨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酒劲上来了才产生这样的错觉。他不自觉滚动喉头,袁青梨罚酒的时候,没忍住也陪了一杯。
为了解渴。
这一局过后,场面算是彻底热了起来。撕纸巾游戏换了个方向重新开始,袁青梨的上家变成陈宿西,而陈宿西的上家则是苏玥。
到底是跟苏郢有血缘关系的人,苏玥的穿着打扮都很有个性,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也抢眼的程度,人却意外的安静,一晚上下来也没说过几句话。纸条传到苏玥那的时候同样只剩下了零星一点,她转身看向陈宿西,陈宿西这回没再拼输赢,爽快地罚了酒。
苏玥越过他,平静地看了一眼袁青梨。
袁青梨品不出什么意味来,况且她此时心情大好,大脑早已罢工,更不想费尽心思解读任何了。她喝酒只喝到微醺,便自觉停了杯。
荷尔蒙游戏里心怀鬼胎的人太多,周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袁青梨看去,喝得满面通红身绵体软的苏融融已经跟苏郢亲上了。苏郢脸色比她更红,从脸颊到耳后和脖颈,再亲下去恐怕要滴出血来了。
袁青梨收回目光,陈宿西是在这时候靠到她身上来的。
他喝的比她多得多,浓浓酒气把她包围。
“要不要先走?”
上一次在这间酒吧,他也是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