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西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从来不加掩饰的,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袁青梨的坦率不输他,她没出声,一手搭住他手腕,指节在他皮肤上跳动两下,当作回答。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拨动琴弦,陈宿西再次感觉到渴。
这次陈宿西没再把车丢在酒吧,而是叫了代驾。
路况很懂事,一路上都没出现任何拥堵,甚至连一个红灯都没见着,从拥挤喧闹的酒吧到寂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
他们是夜间色鬼,时常趁这个看不清夜色与人影的时段四肢交缠,交换气息和汗液,使得时轻时重的喘息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变得隐秘而汹涌。
陈宿西今天很急,身体里强烈的渴让他的浮躁几乎成为本能,他把袁青梨压在身下,让她的背部嵌在车窗与靠背的折角,像穿过沙漠终于寻得绿洲那样急切地吻她。
袁青梨启唇回应他,他在这时抬手把后座的顶灯打开。
顷刻间充斥的光源曝光车上暗涌的暧昧,袁青梨用手钩住他后颈,像他在咬纸巾游戏里对自己做的那样。
灯下她的眼影亮片让陈宿西想起仰躺在草坪上看过的星星,不同的是那些离他很遥远,而这些离他很近,真实、强烈、随手可触。她今天的妆容比往常重一些,让本就出彩的五官显得更加艳丽,像会吸人精气的女妖精。她并不常化妆,可脸上稍微有点色彩,勾勾手指就能让他跟着跑。
陈宿西像没见过世面的十七八岁小男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看。
原本以为审美是无法具象表达的东西,可看着这张脸,陈宿西后知后觉到——他的审美早在十七八岁时就固化。
他喜欢袁青梨这张脸,在两人还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时就喜欢。
他半跪在狭窄的座椅上,俯身吻她,也蹭她,带起越来越多的痒。他似是难耐,只能用牙齿咬住她下唇碾磨,企图达到止痒作用。袁青梨嘴唇吃痛,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能手上用劲掐他后颈,嘴上骂着:“有病是不是?”
咬字含糊不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陈宿西低低地笑了声,终于松开她。
“我觉得我们该约法三章。”他敛眉,前言不达后语地说。
袁青梨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经用手去拨她的开衩长裙,她嫌热,甚至连安全裤都没穿。在酒吧待了一晚上,两人身上都是烟酒味,但肌肤因为长时间的冷气吹送很干爽,陈宿西沿着她光滑的腿上移。
湿热感将他包裹,他用唇碰了碰她脖颈,她颈间贝壳状的项链好似有降温作用,陈宿西顺势叼住,再开口时声音愈加低哑几分:“你可不能让我饿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