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看向画萍,吩咐道:“你去将孙启叫来。”
这孙启虽然只是太医院的一个药童,但这十多日以来,谢皇后时不时将他传召到身边,也见识到了他的医术,对他很是信任。
他在太医院或许只是个药童,在在外间却是又有数年行医经验的大夫,这太医院里的太医本事自然是不必多说。
可因着宫中这些主子大多是身份贵重的,所以宫中太医施针用药都多是以稳妥为主,有些猛药他们是万万没有胆子尝试的。
毕竟若是用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便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
这所谓承担责任,轻则只是自己一人丢了性命,重则一家老小连着族中亲戚都逃不过一劫。
如此,哪里还敢冒这样的风险?
可孙启这样的外来大夫就不同了。
虽然如今也已经是入了宫,但却还不曾被宫里头这些潜移默化的规矩浸淫彻底。
再加之这人又是画萍的同乡,谢皇后对他自然不免又多了几分信任。
眼下,她又是最需要大夫帮衬的时候,重用孙启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画萍听得谢皇后这般吩咐,连忙应了下来,这些时日谢皇后时常令她去将孙启带来,她早已习惯,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而画萍才离开,谢皇后也一同走了出去。
外间,果真隋止与隋璟都在,二人正在说话。
她算来已经有数月不曾见过隋璟了,如今虽然只瞧见他的背影,却也看出他长高不少,亦是瘦削了不少。
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她这会儿有数不尽的话想同自个的孩子说,可奈何有外人在场,再加之如今情况特殊,也并非是说这些的时候。
于是快步走上前去,“阿璟,你可算回来了。”
即便竭力压着心头的情绪,谢皇后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依旧带着明显的颤意。
隋璟闻声回过头来,瞧见谢皇后,连忙跪下给她行了大礼,“儿臣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一旁隋止瞧见这般景象,也顺势见了礼,唤了声“母后”。
只是谢皇后的心思都尽数在隋璟身上,他心下也明白,所以不等谢皇后多说便识趣地起身站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