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这诏书所言,知晓圣人要将隋止发落到那处宫殿中,也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当真是有些狠心了。
可这份诏书却是谢皇后提前备下的。
她原本也是想着将隋璟杀之而后快。
毕竟他只要活着,对于隋璟而言,便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可她思忖良久,到底没有这样做。
即便她对圣人没有多少感情,可却陪在他身边这样多年,又曾经用尽揣摩过他的心思,自然知晓若是圣人,定然不会这样随意地要了隋璟的性命。
她若是如此行事,反而是操之过急,到时候若是惹来他人怀疑,岂非是得不偿失了?
“也罢。”谢皇后想着,“先将他关入文清宫,等阿璟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再杀了他就容易了,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即便说他是自尽,也无人敢怀疑什么。”
如此想着,谢皇后便在诏书中写下将隋止幽禁于文清宫的决断。
可当她宣读完这诏书中的内容,在场的众人心中依旧很难不存有疑虑。
只是谢行玉却先反应过来,抬眸看向迟文恪,“迟将军,这是陛下的命令,你还等什么呢?”
迟文恪眉头紧锁,显然有些难以决断。
而他身边的几个守卫都看向了他,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迟疑地将隋止制住。
半晌之后,迟文恪终于是开了口,他向着隋止道:“太子殿下,您……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不说旁的,只说那诏书中历数隋止的诸多罪行,那些事,难道他竟是没有分毫解释的打算?
“多谢迟将军还愿意相信我。”隋止轻笑道:“其实关于诏书所言,我倒是并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因为这里间尽是荒唐至极的谬论,没有一句是可以当真的!”
隋璟冷声道:“父皇方才离世,兄长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来,怕是有些不妥吧!”
“这诏书若当真是父皇留下,那我自当认下。”隋璟又将这不孝的罪名压下来,隋止的神色却依旧不曾有什么变化,只淡淡道:“可谁人能证明这诏书就是真的呢?”
他语气平静,可开口说出的话却令在场众人又是一惊。
迟文恪眸色微变,显然心里已经起了疑。
而谢行玉却道:“太子殿下,这诏书既是陛下亲笔写就,又是皇后娘娘亲口宣读,你如此说,难道是怀疑皇后娘娘做了假不成?”
谢皇后的身份贵重,自然不容质疑。
但隋止却看也不曾看他一眼,只看着谢皇后道:“并非是我怀疑皇后娘娘,只是这诏书里边提及了诸多要事情,譬如安在我头上的几桩罪行,又譬如要将我幽禁于文清宫而另立三弟为新君,这封诏书事关重大,若当真为假,岂非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