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快走回石床边的595脚下一停。
背对着青年,检察官语气冰冷,一字一顿:
“走之前,我会把拖累丢下船。”
“……你说什么?”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595条件反射朝木舟的方向跑了几步。水声与足音愈来愈近,贯山屏却依然面无表情:
“我说,我会把你妹妹丢下船。”
“你!你……不,这种事,你不会做!”
听到595这句话,贯山屏慢慢回过头。
随后,一抹令人移不开眼的微笑,出现在这个男人唇边。
“我会。”
——仿佛是换了个人,贯山屏突然力气大得惊人,接近一人的体重,对他而言竟也轻而易举。
——被单手拎出船舱的单薄躯体悬在水面,挣扎微弱,像风中摇曳一枝凋零在即的苍白花朵。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了改,改了删,删了写,属实难产,作废了情节重整了章纲,更具体的碎碎念在这儿就不多说了。
总之这章大概就是——
老王:你说这话我不爱听!
老贯:我爸爸都没打过我!
苏麻:可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家人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也看着他。
“他在哪儿?”
……
夜已深。
一直佯装病重的银发男人捏了捏眉心。
放心不下的挚友来了又走,不知第几次送别郑彬之后,戒毒医院的这间病房终于复归沉寂。无人打扰固然安逸,但凌凛此刻精神紧张,反而希望有谁陪着自己。他的手机被放在床头,通知栏不断刷新,接连推送的本地新闻中,除了东大法学院邀请来某知名学者一事外,其余新闻字里行间只有准备欢庆大鱼节的狂喜。于是凌凛从护士站借来本杂志,想以此打发这个失眠的夜晚。
然而连读几篇,尽管杂志上的烂俗情感故事比想象中更加无聊,他所渴望的困意却依然不肯袭来。银发男人身心疲惫,身不由己地绷着神经。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等待什么。
他只知道确实有什么在暗处等待。
——月光就在此时,涌入这间病房。
毫无预兆,黑暗落下,淹没了凌凛指间泛黄的书页与褪色的铅字。戒毒医院居然也会断电,他忍不住皱眉,本就紧张的神经飞速传递不安。迟迟不见电力恢复,一些喧哗嘈杂的噪音开始从窗口渗进,似乎是留院的戒毒者在互相呼号,看来因为意外停电陷入惶恐的病号不只凌凛一人;同时病房外的走廊中不时有急切的脚步路过,不知是抢修线路的电工,还是控制事态的医护人员。
手指攥着杂志,凌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过去了,呼号与足音慢慢平息,仍不见光明。
黑暗占据这间病房。今晚月光苍白而虚弱,不足以照亮窗台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