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初雪回过头来,一双桃花眸中血丝爬满,寒意逼人,他抬剑就对向闵修竹。
眼看“初出茅庐”要刺入闵修竹身体,另一把长剑骤然出鞘,重重挑开“初出茅庐”。
剑身碰撞,一时之间,竟泛起刺眼的火花。
沈初雪被逼得往后退了退,最后停下,抬起头,木讷地朝前面望去,眼里毫无半点生气。
江浪收回“老马识途”,衣袍落下,挡在闵修竹面前,冷冷地道,“沈初雪,你发够疯了吗?”
沈初雪表情冷冽无情,像个杀人机器一般,迅速又提剑朝江浪冲来。
江浪手指轻轻敲了敲剑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此冥顽不灵,干脆挑断手筋脚筋拖回去算了。”
闵修竹闻言,大惊,“江浪哥,不要!”
“闭嘴。”
江浪骂了一句,“东南方向榕树下还有个活口,去救。”
言罢,他提剑迎上。
闻言,闵修竹立马转身跑向榕树。
榕树下是几具交叠着的尸体,血腥味冲天,闵修竹一眼望去,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究竟哪个是活口。
闵修竹翻开那对浑身是血的夫妇,仔细望去,夫妇怀中竟藏了个大概四五岁的女娃娃,女娃娃大概吓坏了,昏死了过去,但气息还是有的。
闵修竹连忙把女娃娃抱起来跑了回去。
入魔的沈初雪还挺难打,江浪生生在沈初雪身上捅了几个口子,沈初雪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老马识途穿过他肩膀,将沈初雪重重地钉在地上,沈初雪这才老实下来。
当然,江浪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互殴的下场就是大家都一身的伤。
他感觉他肩膀脱臼了,怎么动都不舒坦,徒手把自己肩膀按回原位,江浪吐掉嘴里的一口血沫,然后岔开双腿两只脚踩上沈初雪双手,坐在了沈初雪腰间。
江浪伸出手,捏住沈初雪下巴,然后打量身下双眼赤红,满是杀意的沈初雪好一会,最后将目光定在沈初雪那截修长脖子右侧的一小块凸起上。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弯下身,匕首刀尖轻轻划开那一处的薄皮。
沈初雪下意识挣扎,又被江浪一脚踩了回去,“消停点,聒噪。”
刀尖打了个转,划了个圈,最后,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虫裹着鲜血落到江浪手心。
江浪捏着小虫端详片刻,最后皱眉呢喃一声,“尸虫?”
思索片刻,江浪摸出个小罐子,把虫子装了进去。
做完这些,江浪低头正好对上沈初雪那一双逐渐恢复清明,却眼尾泛红的眼睛。
江浪轻笑,“哟,终于清醒了?”
“醒了就好,我现在要挑断你手筋和脚筋,别挣扎,我肋骨被你踹断了,你一动我就疼……”
江浪话还没有说完,沈初雪缓缓伸出手,心疼地轻轻擦去江浪嘴角的血迹,眼泪滚落,他道,“江浪,杀了我……”
那嗓音干涩沙哑,像极了破风箱发出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