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他聊天?范畴里少有的刨根问?底。
曲疏月:“只是谈个女朋友而已,我觉得?没什么好问?的,就没有问?。”
“好好好,你清高,你懒得?问?。”陈涣之撤了手,也就势扭过身?体:“那毕业晚上呢,忽然冲我一通横三横四的发脾气?,是因为那条项链?你以为是我送给李心恬的是不是?”
曲疏月彻底懵了。今天?晚上他怎么了,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是吧?不是他的性格啊。
她愣了愣,开始跟他打太极:“时间太久了,我怎么还会记得?啊。”
陈涣之淡嗤了声:“不记得?吗?刚才不是还问?我项链的事?”
“那、那是聊到那儿?了,随口?问?问?。”
“请你现在也随口?答一答。”
“”
不过几?秒钟,曲疏月结结巴巴的:“可能可能那天?我情绪不稳定,来例假了吧。”
“”
陈涣之半天?没说话?,随口?编瞎话?的人自然心虚,甚至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就差握起他的手发愿,说我以我的党性担保。
曲疏月问?:“我这么说,你能相信我吗?”
他也凑了过来,清冽的气?息轻拂在她面上:“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曲疏月屏住了呼吸,虔诚点头:“应该。”
像是勉强过了关,陈涣之的手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语调低沉:“好,那下一个问?题。”
她动都不敢动,肩颈都很僵硬,瑟瑟问?:“今天?晚上,是踩了真心话?的游戏开关吗?”
为什么要一直不停地问?她问?题啊。
陈涣之说:“但你说的也不是什么真心话?。”
“什么问?题?”
曲疏月泄气?。他还是没有信那套说辞。
陈涣之的声音有点低哑,像是极力忍耐着:“刚才在游艇上,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抱我?”
这酒店准备的被子是不是太热了一点?
疏月感?觉后背上全是汗,脖颈子上兴许还冒着烟,她快原地升天?了。
她穷尽了绵薄的想象力,一个字一个字的,牙膏一样往外挤:“那个时候,我,闻着海上有一股,腥臭味。”
“所以?”
一旦接受了这种可能,再往下编就顺畅多?了。她说:“想用你的衣服捂一下鼻子。”
“哦。”陈涣之似笑非笑的:“我的衣服就这么香啊?”
曲疏月被问?得?很烦,但也是认真拽上了:“也就还可以吧,比臭水沟好一点。”
“好。最后一个问?题。”
反反复复在生死边缘横跳,曲疏月最后那道心理防线已经快要崩溃。
她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警察同志审犯人,都喜欢在晚上赶大夜了。铁打的意志也经不住这么拷问?哪。
曲疏月咬牙道:“你说。”
过了片刻,陈涣之才问?:“抱着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哭诉自己令人讨厌?”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题严重超纲。
虽然曲疏月知?道,前面那些送命题,她同样答得?稀巴烂。
上一个题目还在脑海中盘桓,陈涣之仍连环炮地的追逼她。
他说:“你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冤枉了我一些,所以在后悔对不对?那么这九年里”
曲疏月终于受不了,她腾地一下子坐起来,掌根抵着床,借着力喊:“没错!陈涣之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因为那条项链误会了你。我没有礼貌,我好奇心作祟,打开看见了那封表白信,以为你喜欢李心恬,所以要和你断绝往来。”
躺着的人,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但内心如?磅礴洪水,流经身?体的血液岩浆一样,滚烫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