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佐蹙眉,语气不善道:“你只需说如何治,其他不用你管!”
“这……”医士一噎,“内腑受损不比外伤,看不见、摸不着的。我等可以开几副方子,但是需要慢慢温养。可这位姑娘气血亏损过大,虚弱至极,只怕是撑不过……”
吕佐怒道:“开你的方子就是!”
医士讪讪闭嘴,与另外两个医士商量着开了方子,吕佐便叫侍从付钱,把人送出去了。
周通手有点颤,见医士离去,抓着吕佐问:“他们说的姑娘……是谁?”
吕佐带周通来到里屋,拉开床帘。
钱浅闭着眼睛,似乎在睡着,胸膛起伏虽不大,却也清清楚楚地昭示着,她不是一具尸体。
周通噗通瘫坐在脚床上,老泪纵横地哭道:“这……怎么可能?太医明明说……怎么可能……”
吕佐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说:“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过。宋侯和我家公子,都知道。”
周通趴在床边,哭着呼唤:“夫人,夫人……你醒一醒啊……”
钱浅刚睡过去就被叫醒,强撑着支起眼皮。
周通哭着道:“是我糊涂,竟险些将您……夫人,我带您回府,国公爷和裕王妃若知道您还活着,定是要高兴坏了……”
钱浅有气无力地说:“周伯,别让人知道,我还活着……”
周通哭得愣住了。
钱浅道:“我,没时间了……伤心一次,足够了……不必,再折腾一回了……”
周通涕泪横流:“不会的……不会的!夫人您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养好身子,长命百岁的!”
钱浅道:“周伯,就依我吧……”
她话未说完便咳了几声,点点鲜血溅到了枕头上。
吕佐连忙去倒了杯热水,喂钱浅喝了两口,又放她躺回去。
他将周通拉扯出房间,压着声音道:“周管家,她豁出一切揭露昌王罪行,拼上性命为宋侯报了仇,她不欠你们宋家的了!我家公子想让她自由随心,若你执意违背她的意愿,那我只好杀了你!”
吕佐的手放在了剑柄上,周通却完全根本没在意。
他蹲在院子里,抱着头呜呜哭了许久,情绪才缓和下来。
良久,周通抬起头,含着泪说:“我家主君也从不勉强夫人意愿,既是夫人所愿,我去安排就是。明日我再来看夫人,请你务必照顾好她。”
吕佐抱着一丝希望打开沈望尘的棺木,可惜并未出现奇迹,沈望尘并没有活过来。
吕佐自嘲地笑了下,对着沈望尘的睡颜轻声承诺道:“你且安心。我会如你所愿,从今往后,替你守好她。”
说完,他十分郑重地,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爱无关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