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佐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说:“我想做的事,就是替公子完成心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钱浅的目光在他手上的戒指停了好久,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喃喃道:“你跟沈望尘,还真是一模一样,都是深情错付一场空……”
吕佐浑身猛地一震,手都不由得紧了。
钱浅察觉到他动作僵住了,宽慰道:“没事,爱本就无关性别,心之所往就好。他救了你的性命,你们相互扶持多年,你爱重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吕佐傻住了片刻,随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
钱浅轻叹一声:“若你非要如此才能安心,那便如你所愿吧!”
吕佐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闻言又咽了回去,默默认下了这件事。
钱浅终究有些难以理解,片刻后又问:“可你这样,不会觉得委屈么?他因我而死,你该恨我才对,如今却要替他守着我。扪心自问,如此深沉的爱意,我是做不到的。”
吕佐抿了抿唇,沉声道:“你杀了昌王,帮我报了父母之仇,是我的恩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守着你,不会委屈。”
“好吧!”
钱浅无奈地说:“那往后的这段时日,便辛苦你了。劳你帮忙准备一下,明日我便想启程了,另外还有几件东西想带着,得麻烦你帮我去取一下。”
吕佐将钱浅放躺,给她盖好被子,“放心交给我,女君睡吧!”
次日一大早,钱浅醒来,吕佐立即端来了早饭。
二人吃完了饭,吕佐把她要的白狼毛披风拿出来,给她披上系好。
钱浅登上马车前,奇怪地看了一眼院子:“府上的人呢?”
吕佐道:“都遣散了。”
钱浅没说什么,钻进马车。
马车里垫了厚厚的垫子,铺得舒适软乎,沈望尘送她那把筝就摆在一旁。
钱浅脱下鞋,靠到摞着的棉被上。
吕佐等她坐好,把暖手炉放到她手里,又将姚菁菁送的那件全毛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还往里塞了两个汤婆子,“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钱浅点点头,“嗯。”
吕佐锁好大门,最后看了一眼尘毅侯府的牌匾,赶车离去。
出门几日,钱浅十分庆幸,幸好有吕佐跟着。
她的精神好像在对付昌王时用尽了,赶路的这些时日一直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出来,只怕猴年马月才能赶到东北边关。
吕佐却愈发忧心忡忡。
她本就血虚未愈,再加上此次脏腑受损、小产,精力十分不济,经常毫无预兆地突然昏倒。
这日她在客栈沐浴,一个半时辰还没动静,他实在担心闯进门去,却发现她昏睡在浴桶里。
吕佐连忙喊来客栈的女跑堂,又请掌柜去请医士。
两个女跑堂把钱浅擦干塞进被子里,说浑身冷得吓人,怎么也喊不醒。吕佐搓那冰凉的小手搓了许久,也不见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