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怕人死在客栈里,灌了好几个汤婆子给他们,又多添了个炭盆。
医士来的时候,钱浅的体温已经恢复了不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开了两副驱寒的药。
钱浅次日上午迷迷糊糊醒来,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睁开眼睛,才发现身上摞了好几层被子,而左手正被攥在吕佐的手里。
察觉到她的动作,吕佐也醒来,尴尬地放开手,神色慌张地解释:“我,那个,不是……你昨天沐浴时,晕倒了……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是客栈的女跑堂帮你料理的……”
钱浅并不在意:“没事。一副躯壳而已,没什么打紧的。”她艰难地支撑起身说:“我先去如厕。”
如厕回来,吕佐见她脚步有些虚浮,摸了下她的额头,“有些发热。喝碗风寒药吧?”
钱浅拒绝:“真的没必要受这罪了。”
吕佐却道:“养好身子,才能早些赶到,也才好有力气去寻找。”
钱浅只好顺从。
喝药时,吕佐小心地开口:“咱们,要不暂时先开一间房吧?你总是突然晕倒,昨日幸好浴桶小,只是靠着浴桶边儿睡过去了,浴桶若大些,只怕是要……”
见钱浅没回答,吕佐又赶紧补充道:“我就是怕你……”
“好。你不觉得委屈麻烦就好。”钱浅答应了,屏着呼吸一口把药灌了下去。
吕佐赶紧给她递上糖水,“不麻烦。”
同心佩
当晚住在一个小镇的客栈,最好的上房也不大,没有床榻。
吕佐抱了被褥,在床边打好地铺。
如今才刚二月,钱浅缩在被窝里仍觉得冷冷津津,何况地上还有寒气上涌。
她往床里挪了挪,说:“你还是再开间房吧!要着凉的。”
“我没事女君,不用担心。汤婆子不热了跟我说。”吕佐帮她把身上的毯子遮好,板板正正地躺到地铺上。
钱浅轻声问:“可以聊聊天么?”
吕佐有些诧异:“当然,女君想聊什么?”
钱浅转向吕佐,怀抱着汤婆子问:“你喜欢他多久了?”
等了一会儿没见吕佐回答,正当钱浅以为他不想回答时,却听到他开了口。
“两年。”
钱浅想了下,“才两年?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是以前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么?”
吕佐不知该怎么说,搪塞道:“也许吧……”
钱浅自顾自道:“是因为跟我去了西蜀,才察觉了自己的心意吧?难怪你那时对我态度那么差。”
吕佐偏头看过去,一脸不明所以:“我对你态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