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朗国史上最为长寿的帝王永泰帝寿终正寝。他活了一百零八岁,是桑晖成为度魂使后引度的第一个亡魂。
桑晖在自己越发清晰的心跳声中想起这一切,不由朝良宵看去。
良宵银色的瞳仁星辰一般,他俊朗面容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对曾经失去桑晖的痛苦和奔波只字不提,只在桑魂唇角轻轻一吻,说:“这就是今夜我想告诉你的一切。”
桑晖抱住良宵,久久无言。
他在恢复的心跳中身体竟是渐渐获得了感知,虽尚不明显,却足够感受良宵的体温。
曾经良宵身体温热,如今却浑身冰凉,若非桑晖死人之身更加冰冷,简直要感觉不到良宵身上的温度。
桑晖眉头一皱,有了知觉的手摸下去,握住了良宵的脚,发现更是冰凉。
桑晖心疼起来,手顺着良宵的腿摸上来,又在良宵腰上捏了捏,捏完又去握良宵的手臂,简直像是要把良宵从头到脚掌量一遍。
“度魂使摸够没有?”良宵失笑,他已叫桑晖碰得烫起来。
桑晖不作声,垂头吻良宵。
他的吻多是又急又凶,此刻却是又轻又缓。一双黑色的瞳仁亮如曜石,更是深深看着良宵。
简直情深似海。
轻轻落下的吻却像是力有千钧,砸得良宵心潮激荡,呼吸也一滞,他回应着桑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桑晖的心跳随着良宵的呼吸竟也越跳越快,然而度魂使定力见长,亲吻间隙还能抽空求证。
“所以因为狼嗥的血咒和龙筋的捆束,我们三者的意识曾被迫连接,我才会有狼嗥和白龙的记忆?”
“不错。”良宵声哑,答完唇又贴上了桑晖的唇角,可桑晖却故意躲开,只一双手在良宵身上轻抚着。
良宵倒是不知,度魂使冷情冷性八百年,变得更会磨人,直接就将桑晖的一双手给捉住了,克制道:“度魂使遍观他人生前事,倒是学了不少本事。”
良宵躺着不动,一头银白长发散在背上,衬得他像一捧莹润月光,看得桑晖一颗心怦怦直跳。
“月神小气。”桑晖极力忍耐,还以为良。宵故意不给他碰。哪知良宵笑笑,将桑晖扯进怀里,带着桑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起来。
桑晖周身血液好似沉寂多年的寒潭,忽然激荡起来,像熊熊大火漫过苍茫雪野,桑晖冰冷的身体很快升腾起滚烫的热意。
下一瞬,桑晖一怔。
良宵在这时笑起来,他温热的唇贴在桑晖耳畔,将脚上的月牙铃铛轻轻一晃,轻声说:“我要多大方有多大方,度魂使要不要对我做些什么?”
话音放落,桑晖又急又凶的吻接踵而至。
那时,桑晖不再是冷清冷性的度魂使,他将良宵圈进怀里攻城略地,对他的月亮绝对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