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迟疑了半晌方道:“既然你知道本宫是皇后,怎还敢拒绝?”
“皇后误会了,不是我拒绝您,是妾的身份当真不配。”
“不配?你不配?”
文蕙听见她如此灭自已威风,心头又气又难受,如同堵了棉花,这些年日子顺遂,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烦闷过。
而面前的少女,不,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亲了,应该叫少妇才对,此时老老实实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妄想,这是受了多少的“毒打”才养成这样恭顺的性子。
虽然崔嘉琅那边还没传来确切的消息,但是她觉得这个和自已容貌相似的女子,不该受此种委屈。
如果受了,那就是因为生母不在身边撑腰的缘故。
当初从太医口中知道自已已经生过孩子,文蕙有一百种方式去查找,可她都没起。
她一直在逃避。
她告诉自已,那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应该是自已和最爱的人所生下的,而不是仅仅依靠一具身体里的血脉就可以的。
可是当她看见蒋淑宜窝窝囊囊在后院里做一名妾室,谁都能欺负到头上来,她后悔了。
一想到这个孩子在人世间无助无依的时候,自已正在后宫里享受最尊贵的待遇,心中越发愧疚。
她当初为什么就不愿意面对这个孩子,为什么霸占了原身的身体,却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而文蕙这些年总要微服去寺庙里礼佛烧香,何尝不是祈盼那孩子能在自已不知道的地方,过上美满的生活。
哎。
倘若自已一直在蒋淑宜身边,她该是多幸福的一个姑娘。
想到这些,文蕙更生气了。
蒋淑宜惯会察言观色,瞧皇后气鼓鼓的模样,心里也生出忐忑,要不她还是从了?
“哎,无妨,那就按你的想法来。”
皇后的话歇掉蒋淑宜的心思。
蒋淑宜还生出一种被娇纵着的感觉,真是奇怪。
皇后虽然顺从了蒋淑宜,却还是赏了好多珍贵之物。那些物件都不在身边,皇后吩咐内官拟了个小册子,口述记录在册,命人回去之后整理出来。
其中好多都是皇后私库里的宝贝。
宝宁给徐清樵下药
蒋淑宜带着小册子哭笑不得地回自已帐篷。
午睡的时候,她被帐篷外面的马蹄声吵醒。
听欢快的人声,应该是狩猎了很多好东西呢,她的肚子应景地叫了。
银翘被她留在国公府里照看安儿,今日带的是个小丫头。她让小丫头伺候自已穿衣裳起来,撩开帐篷便见到了淮阳郡主。
只是淮阳眼下被人打横抱着,脸埋在胸膛不敢抬起来,似乎还在小声挣扎:“我自已能走。”
蒋淑宜诧异:“这是怎么了?”
淮阳这才抬起头,一张脸红得发紫,“啊……不小心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博罗王子嘴角勾起一丝点点的笑,和蒋淑宜颔首算作打过招呼,抬步将淮阳郡主横抱进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