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提药箱的太医。
这边刚进去,崔嘉琅赶了过来,“淮阳那丫头呢?听说她受伤了?”
蒋淑宜抬手指向其中一顶帐篷:“博罗王子刚把她送进去。”
崔嘉琅抬步就走,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太监奸细的呼喊:“崔副指挥使,皇上急着找您过去。”
崔嘉琅顿住脚,从袖口掏出一个白瓷瓶,交给蒋淑宜:“帮我交给淮阳。”
蒋淑宜接过反问:“这可抵了欠你的恩情?”
崔嘉琅:“这是两码事。有劳你了,多谢多谢。”
“好吧。”
话音刚落,崔嘉琅就急急领着公公离开。
蒋淑宜进去淮阳的帐篷,博罗王子正守在一旁,认真听太医讲话。
淮阳抬头看过来,“阿姐来看我笑话了。”
蒋淑宜把瓷瓶赶紧塞过去淮阳手里,言简意赅:“崔嘉琅给的。”
淮阳反应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他怎么自已不给?好歹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他倒好……”
博罗王子带着口音开口:“他是谁?”
淮阳骂骂咧咧:“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话是如此,却见她面上浮上云霞。
博罗王子恍然大悟:“就是你说要给白眼狼射只灰貂做帽子,就是他?”
淮阳点点头,咬牙切齿:“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踩到捕兽夹,嘶。”
“呀,捕兽夹!那岂不很严重。”
蒋淑宜发现地上有个铜盆,里面都是擦洗下来的血,淮阳的脚已经包扎好了,但光是想想都觉得疼。
淮阳无所谓道:“还好,我从小就不怕疼。”
蒋淑宜劝说:“好淮阳,你要不还是回家静养吧,我怕落下病根。”
博罗王子也道:“淮阳郡主,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淮阳拿起手中的白瓷瓶,凝眸半晌,抬起头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那份温柔,眼中波光粼粼,藏有世间最苦涩缠绵的情谊。
“那好吧。”
入夜,星宿挂满天穹,营地燃起篝火,烤猪、烤鹿的香气飘散在一张张桌案之间。
蒋淑宜安安静静坐在自已的位置。
“宝宁公主到——”
随着这一声高喊,宝宁公主姗姗来迟。
蒋淑宜很难不把她的到来和博罗王子的离开联系在一起。
宁国公、徐清樵还有宝宁公主都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蒋淑宜远远望过去,只能看见宾主尽欢。
蒋淑宜默默吃自已的,没有理会,饭毕之时,颖娘提着果酒坐在她身旁来,一张脸黑得跟摸了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