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也不是因为这个,是他心理暗示自己疼。关于簕不安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簕崈是知道最清楚的人。
簕不安起初没明白,有点茫然地睁开眼,看到簕崈近在眼前的脸。
慢慢地,他明白过来簕崈的意思,眼睛往下看了看,然后——
突然一股反胃感。
头疼的要命,浑身都疼的要命,他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被簕崈制止了,于是又捂着脸痛哭流涕,求簕崈:“给我一片吧,求你了,簕崈,给我一片……”
簕崈抱着他进洗手间,逼着他睁开眼睛看,卫生间里一面落地镜,睁眼就能看到镜子里的人,简直无处遁形。
簕不安彻底崩溃了,簕崈一点一点达到了他的目的,而他节节败退,连身体的主权也没有了。
痛哭流涕之余,簕不安大骂簕崈王八蛋下流无耻,簕崈则空前耐心地安慰他没有关系。
一边是不留余地的劫掠,一边是好哥哥一样的安慰:“只是身体习惯了,你也觉得舒服,没事的……”
如果这一切不是他带给自己的,簕不安可能会感恩戴德。
而现在,令人作呕。
稍晚一点,佣人来送餐的时候,簕崈正在帮簕不安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擦了碘伏裹上纱布,簕崈问簕不安:“今天有胃口吗?”
“……多少吃一点,能少打点针。”
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簕不安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红肿的嘴唇紧紧抿着,心跳脉搏还在,但是一动不动。
忽然,一个鼓囊囊的毛绒玩具被塞进了手里,簕不安终于掀开点眼皮,然后就看到簕小音的阿贝贝玩偶出现在了自己手边。
“听说你睡不好,小音留下的。”簕崈说。
簕不安咬牙切齿,想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但这是妹妹的,就只好忍耐。
手背绷出青筋,簕不安紧紧抱着玩偶翻身朝向另一边,簕崈则接过佣人餐盘里的鸡汤:“吃不下就喝一点吧,我喂你。”
“……”
第二天,别墅里来了几个工人,在卧室和洗手间里装了摄像头,簕崈不在家的时候,也不允许簕不安独处,以防再有自残的事情出现。
已经懒得再为自己本就逼仄的自由抗争,这个寻常的多云天,簕不安懒洋洋坐在阳台,抱着妹妹的阿贝贝晒乌云,然而,李由又来了,带回来一沓请柬和门票。
“董事长说您可以挑一挑,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去的。”
出门肯定也是犯人一样里三层外三层被监视,簕不安已经没什么生活的热情了,但是李由很有热情地给他介绍这些活动:“这个是球赛,明星球员明星队伍,这个,演唱会,三少您最喜欢的乐队……还有这个,摇滚巨星……这个,奇石拍卖会,有几件特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