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多半也是想让我去劝劝父亲吧……”她就顺着外祖母的话说道,“但父亲的脾性也有点倔,不是他自己想通的事,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担心外祖母会主动和父亲说起这事的姜宁,更是哄着外祖母:“依我看,这事我们最好都装作不知道,也别在父亲的跟前说起这件事,等时间久了,父亲心里的怨气淡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太夫人觉得姜宁说得有几分道理。
江伯卿是儿子,姜闵中是女婿,自己若去当这个说客,还容易被女婿当成是偏心,还不如干脆不过问这件事。
想通了这些事后,太夫人也不再劝姜宁了。
而姜宁这边,心里却突然被猫挠了一样。
裴垣今日想主动和自己说话?他想和自己说什么?为何自己今日见到的他时,他又急着挪开眼,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要不自己再去找他问个清楚?
毕竟这两三个月他没来联系过自己,可自己也一样没有找过他。
裴太太不顾颜面地大闹了那一场后,自己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可他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呀!
自己今日若不去找他,他明日便要启程去西北了,以后再想问他,可就难了!
想到这,姜宁便不再犹豫,便以自己有些犯困为由,辞别了外祖母,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宁同杜鹃和喜鹊说了自己想要偷偷出府的打算。
杜鹃和喜鹊都心领神会地点了头,一个去了内室放帐帘和铺床,一个则拿着针线笸箩去寻了杜妈妈。
姜宁则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偷偷地从角门溜出了府去。
永安侯府同鸿胪寺有段距离,姜宁不可能走着去,就在街面上雇了辆马车。
因鞑靼的使臣已经离开了,鸿胪寺的守卫并不似先前那般严,可姜宁依旧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好在她出来前特意带上了永安侯府的腰牌,只说自己是来给江指挥使送口信的。
守门的人倒也没为难她,就这样把她放了进去,并告知她江指挥使就住在后院。
姜宁摸出一把钱,塞到那守卫的手里,笑着说请他吃酒,自己就沿着抄手游廊往后院而去。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姜宁都是第一次来鸿胪寺,因此她并不认得路,只是按照一般府衙的格局,往最深的地方走去。
只是她越走,就越觉得荒凉,所到之处皆上着锁不说,就连院子都像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
姜宁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路。
她正想着原路返回,却听得一个声音很是不善地大喝:“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姜宁暗道了一声糟,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心绪,低头抱拳道:“小的是永安侯府的,奉主子的命,来给江指挥使送口信的。”
“永安侯府的?”那人质疑着。
姜宁正想拿出腰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时,却又听得那人道:“裴校尉,此人自称是永安侯府的,想要见指挥使,不如你将人领了去?”
姜宁听到这话,就抬了头,果然见到了站在一旁的裴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