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宴屏息着,“姑姑,是我不让他们参与的。”
“是是是,我知道。”傅政希笑着说,“这后花园是你的宝贝,除了你谁都打理不好。”
说着她轻轻嗅了嗅,惊喜道,“各种花香染在身上,连头发都是香香的。”
从没关注过这个问题,也或许是鼻子早已习惯。
抬手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祝时宴放松几分,“好好闻。”
“是吧?”傅政希好笑地瞧着他,“走快些,起风了。”
主楼近在眼前,傅政希对他越热情,祝时宴就越不安。
倏地,他脚步一顿。
傅政希问:“小南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祝时宴笑得勉强。
刚刚脑袋划过了什么?哪个字眼让神经猛地绷紧?
起风、热情、不安!
对!不安!
敛着眉头,祝时宴感觉自己恍惚好像抓住到了某个关键点,他不安,是因为身边有人让他感到不安,而缘由却是不安全,所以不安。
接下来就怎么也想不起了。
三人来到主楼,步入下沉式的客厅后,傅政希才松开他。
人到中年的傅政希保养得极好,岁月没有她脸上留下痕迹,白皙的脸庞没有细纹也没有一点瑕疵。
一身驼色大衣稍稍减弱了端庄不笑时的冷漠。
祝时宴看着她,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不是舒服吗。”
祝时宴挤出微笑,特意挑了个稍远的沙发坐下,“没有姑姑,我只是在想下一次浇花是什么时候。”
“还在想花,每天在家里都干这些么?”傅政希问。
“嗯,我也不会做什么。”
傅政希笑容浅浅地望着他,“瘦了,是不是阿姨做得菜不合胃口。”
“合胃口,在家里没有活动所以吃得不多。”祝时宴恭恭敬敬地回。
“那就好。”
张阿姨过来问祝时宴要喝什么,主要提及备好了喜欢的橙汁,得到答复后才问傅政希需要什么。
傅政希静静听着,说,“白水。”
橙汁和白水齐齐端上来放在各自面前,傅政希奇道,“小南,姑姑一直想问你,怎么没有出席屹为葬礼?”
“当时问辰,辰也不解释。”她说,“想起你跟屹为关系那样好,担心是不是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距离傅屹为去世已经过了46天,未免太后知后觉
“当时烧了几天很快就好了。”祝时宴说,“谢谢姑姑关心。”
傅政希起身来到他身边,祝时宴往旁边挪,傅政希轻轻柔柔地抓这他的左手不放,“屹为走后你看起来很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跟姑姑说说。”
“没有,我一切都好。”傅政希的手指温暖又柔软,祝时宴却很不适应,“希望姑姑您也是。”
“真是个乖孩子。”傅政希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听说前段时间辰把你安排进集团上班了?现在怎么又在家里待着呢?”
重点到了,祝时宴说出准备好的说辞,“姑姑,是我自己投简历进去的。”
“哦,这样啊,那怎么最近没去上班,不喜欢吗?”
“要不要到姑姑的酒店来上班?”
“不不不,不用姑姑,我现在挺好的。”
“不用害怕,是不是辰对你不好?”傅政希沉下脸,“辰也是,怎么弟弟到集团也不关照关照。”
演完这段进入下一段,她又改了语气,哄拍着祝时宴手背,“不过小南你也得体谅他,集团每天事情很多,他坐在上面太久了,哪里注意得到底层员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