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本身带点问题,客人来了都懒得搭理。
有的人稍微好点,会看客人喜好行事,偶尔也会整点良心推荐什么的。
司宁宁和霍朗的衣着打扮加上身旁立着的崭新自行车,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又因为买卖中交谈愉快,售货员原本还想着顺手能完成一笔大订单也挺好的,可那多少姑娘求着买都买不起、买不着的衣服,经司宁宁一上身,她真的想夸都找不出词。
因为……
衣服太丑了!
“好。”
司宁宁无奈应声,由霍朗指手画脚,又扯了两个花色的布料,各十尺。
临了付完钱,霍朗把自行车先运回车斗里搁着,会有又帮司宁宁拿东西,给司宁宁开车门的功夫,他鲜少气急败坏地念叨了几句:
“什么玩意?看着就砢碜,还十八块……”
司宁宁带上车门,霍朗坐上驾驶座后,她才道:“人家又没拉着你买,是你非要让我试,人家才拿过来的。”
“咱俩是一边的!”
霍朗侧头看司宁宁,那架势大有“你怎么能替别人说话”的意思在其中。
司宁宁无奈摊手:“我俩肯定是一边儿的呀,我要不是跟你一边儿的,那衣服也不能上我的身。”
霍朗深邃眉骨一抽,在狭小的驾驶区域侧过身来,“你一开始就不中意?那为什么还要试?”
“大道理跟你讲过了,你听不进去,那我只能穿上身让你亲眼看了啊!等你看见确实不合适,下回就不会乱买了。”
这话不无道理,可因那衣服的事,霍朗心里始终觉得挫败。
他正回脸握着方向盘,也不发动引擎,就神情严肃中透露沮丧地坐着,什么也不说。
司宁宁知道,或许那些东西并不适合她,可都是霍朗对她的一份心意。
她今天反驳霍朗好几回,换谁都不能高兴。
想着,她伸手扥住霍朗小臂衣袖扯了扯,“生气啦?”
霍朗抿着嘴唇不说话。
司宁宁这回干脆将手搭上霍朗小臂,晃了晃,哄道:“别生气了~”
说罢,又故意紧张兮兮道:“我跟你讲,刚才我都紧张死了。”
霍朗仿佛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看着她。
司宁宁“嘿嘿”一笑,继续道:“我当时还真挺害怕的,万一你觉得那衣服行,非要给我买怎么办?”
衣服这事目前就是霍朗心里的地雷,一听这话,霍朗深邃桃花眸里的认真一瞬间散去,呼出一口气瞪了司宁宁一眼,又转过头去。
“刚才不都好了?怎么又生气了?”司宁宁愣了,抓着他小臂摇晃,“霍朗,哎呀霍朗,别生气了!”
哄没用,来软的也不行,司宁宁拉着霍朗摇晃了一阵子,忽然松手靠回座椅直起腰:“本来就是你要瞎买东西,我说了你还不听,你现在还跟我生气!”
霍朗喉咙滚动一下,仍不为所动。
司宁宁气得推了他一把,凶道:“你必须得跟我说好,以后钱归我管,到时候手里没有钱,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瞎买!”
“好好好,你管,都给你管!”
到底也怕司宁宁真的生气,霍朗摆了会儿谱,就顺坡下驴,打动方向盘道:“现在去哪里?吃饭?还是去照相馆?”
“回家吧!早上吃得完,这会儿还不饿。”司宁宁懒懒靠回副座椅子背,“跑得有些累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至于照相馆,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霍朗一边慢慢开车,一边抽出时间余光扫了司宁宁一眼,见她神色确实疲惫,也就没再执着,利落应了声“行”。
车子缓缓朝单满堂家驶去,路上司宁宁懒洋洋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念叨霍朗:
“你说你这人怪不怪?”
“怎么怪了?”
“有什么事别人哄你你不听,非要别人龇牙咧嘴凶你一顿你才听,这还不叫怪?”
霍朗知道她是拿刚才的事做例子,登时轻薄唇瓣弯了弯,压着笑意道:“那你做什么非要凶我?多哄两句就不行?”
“不行!”司宁宁背过身,脑袋抵在窗户玻璃上往外看,同时傲娇耍起小性子道:“谈对象你得让着我点,该是你哄着我的,做什么非要我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