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一瞬间便逆转了。
封运非但没有抓住神父,自己还成了阶下囚,被自己往日看不上的底层镇民绑着,跪到了神父脚下。
封运真怀疑前段时间失窃的那本有关蛊虫的古书是被神父拿走了,然后给全镇的人都下了蛊。
不然这些信仰各种野神信仰到快要疯魔的镇民们怎么一夕之间全都信了上帝,还都这么虔诚。
对于男主的疑惑,酒疏很友好地给出了回答,清澈和煦的声音意味深长。
“有时候,越是盲目的信仰,越是容易被改变。”
简而言之就是这些长在深山中的愚昧镇民真的很容易被洗脑。
至少对酒疏这个洗脑高手来说,很容易。
不过这种套话显然说服不了封运,他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神父除了一张好脸和嘴皮子之外有什么好夸耀的。
酒疏也并不在意他相信与否,只是好心解答罢了。
他抬头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附近的血肉们,不知在想什么。
封运此时满脸的屈辱,被反压着胳膊跪在地上,狼狈不已,抬头看向神父时,连表情都气得扭曲。
封运看着这个装腔作势的神父坐在还算干净没有血肉的座位上,姿态轻松地交叠着长袍下的双腿,手撑在脸侧翻看已经连不上网络的手机。
若是旁人做这动作难免显得失礼,但神父身上与生俱来的从容却让其显得自然洒脱,笔直的长腿赏心悦目。
神父已经对封运失去了兴趣,甚至未看他一眼,仅仅摆了摆手,便让人将他扔到一边绑着自生自灭。
这种待遇,昔日只有他对别人做,却没想到今日也轮到了自己。
封运恨得眼睛要滴血,不明白神父这一世为何如此厉害。
他承认神父确实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居然能将势力发展到祠堂内部,连这些昔日对祠堂忠心耿耿的手下都能策反,堪称老谋深算。
他只觉自己棋差一招,神父就像个巨大的阴影压在他头上,在这封家镇里只手遮天,让他感到一阵窒息无力之感。
此时没人去管封运的想法。
酒疏收起手机,垂眸看着自己手上不知何时缠上来的血肉,冷白色的手背皮肤与暗红色血肉造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这块血肉不算大,没有像对待其他人类一样在皮肤上蔓延生长,吮吸人类的生命力,而是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蠕动。
从血肉中渗出来的血液弄脏了酒疏的袖口,血肉却还在往上爬,似乎想往他袖子里钻。
酒疏漂亮的桃花眼静静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其撕掉,然后便拍了拍身上灰尘,站了起来。
现在该办正事了。
呼——
呼!
阿b气喘吁吁地在走廊里奔跑,满头大汗,神情恍惚。
他已经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可就是没能跑出这条走廊。
明明教堂外表看上去不算特别大,此时却大的像是有无限空间一样。
这让阿b想起了那些死亡轮回的记忆,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被困在其中没出来过,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精神崩溃之后的一场梦罢了。
直到看到远处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阿b才脸色煞白地停住了脚步,双腿发软,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明明已经跑了很远了,原来是一直在原地绕圈吗?
那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了,隐约能看到它拖拽着什么,等到更近一些才看清原来是个人。
是已经晕死过去的封琪。
此时的封琪像是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一样泥泞不堪,被揪着长发拖拽在地上,而那个拖拽她的恶鬼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