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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曦浸泡在澹碧色的温泉水里,水面上浮着木托盘。
早晨八点,木村浩已经放好了一池水请苏恩曦入浴,早餐在入浴的同时奉上,是日本传统的早餐,清粥、腌萝卜和一块烤鳕鱼。
她嚼着薯片,读言情,感慨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铃声忽然响起,木村浩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恩曦小姐,有访客。」
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雾气中的黑影踩在细高的鞋跟上,身体就像修长的新竹在风中摇摆。
酒德麻衣解掉金色纱裙和裹头的纱巾,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戴着墨镜就踏入了温泉,长及脚踝的黑发在水中慢慢地散开。
「穿潜水衣泡温泉是什么法国新风尚么?」苏恩曦在低头看书,把浮水的托盘推向对方,「久保田的清酒,祝贺你从海底凯旋。」
「祝你从海底凯旋。」另一个懒散的男声也说。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勐地扭头,身后并无人影,只有漂浮在水边的一张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件和服、两双木屐和配套的饰物,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在屋里等你们,洗白白之后来找我吧。」
温泉池旁边不知何时点燃了一个小炭盆,炭盆旁烘烤着浴巾和白袜。
抖开老板送来的和服,是地道的」振袖」,这是少女出嫁前穿的衣服,由裁缝一针一线按照客人的身材定做。
苏恩曦的那件是月白底的「八重樱」,酒德麻衣的那件则是黑底的「枫月」。
她们互相为对方梳头,在长发上插好贴金箔的桃红木梳,打扮起来就像那些江户时代的女孩,然后一路木屐踢踏踢踏,沿着落樱小路走向了大屋。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今日的佩刀是崛川国广,」男人正把太刀插入君主腰间,「助殿下的武威。」
酒德麻衣望去,男人所谓的君主,竟然是一具苍红色骨骸,披挂着甲胃。
巨大的翼骨屏风般收拢在背后,骨骼的质感像是被烈火反复煅烧过的红铜,即便只剩枯骨他仍旧是那么庄严,可以想见他活着的时候是何等君临天下。
「真悲哀啊诺顿,」男人凝视着骷髅,带着隐约的悲哀,「看看你现在这样,原来无论曾是神或皇帝,死了就跟一件玩具没区别。」
「不过也是时候该醒来了,
这场仗没有你可打不赢。」
老板轻声说,而后转过身来,「姑娘们来啦?两位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
就是这么一转身的工夫,他心情又亮丽起来,脸上带着摄氏三十度的笑容。
「陈墨童小组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带着上杉绘梨衣东躲XZ,我唯一没搞懂的就是上杉绘梨衣这种妞儿怎么会乖乖听陈墨童的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很像。」老板耸耸肩,「相似的人之间,大概总会有那么一点吸引力吧,就像替身使者与另一个替身使者。」
「继续盯着恺撒小组,尤其注意路明非苏醒过来之前楚子航的情况,陈墨童那边不用管了,有耶梦加得在我很放心……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老板递给酒德麻衣一张纸,「帮我把这些东西搞过来,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会用到它们。」
「明白。」
老板伸手摸了摸酒德麻衣的头。酒德麻衣差不多是个超模身材,比老板还略高一些,为了迁就他,酒德麻衣只好把头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