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佳夫人……真的不愿意说昨夜你们老爷会见了谁吗?”
安城由佳反问:“你们调查出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松成柊有些遗憾地摇头,“没有任何他与第一人会面的证据,所以才想根据你们的证词判断对方的身份。”
安城由佳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反问道,“……什么都没有?”
这话问得十分古怪,津木真弓眯了眯眼,“由佳夫人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什么都没有’——不该是很正常的事吗?”
凶手杀人后把自己和死者会面过的证据消除,这在正常人眼中,不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吗?
为什么安城由佳会这么吃惊?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就好像由佳夫人……很肯定对方留下了什么一样?”
安城由佳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话,能被这群年轻人抓着发现这么多破绽,缓了一下,这才道。
“……因为大致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就如我刚刚说的,在你们找到证据前我不想多说什么,误导你们的破案方向。”
说着,她看向房间里:“但如果你们遗漏了什么证据……会对案子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这下,连一只沉默寡言的伊藤行人都笑了一声。
“听上去由佳夫人突然十分关心案情了起来。”
明明连警察都不让叫,后面又不让他们录像,现在却表现出这么关心案情的样子。
松成柊见话题发展得差不多了,总算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份折叠好的文件,它被折成了纸片的大小。
“由佳夫人料事如神,书房里确实不是‘什么都没有’,我们发现了这份证据。”
他摊开那份文件,抬头写了文件的名称。
《收养过继协议》
“这是一份很有意思的文件,”松成柊扫了一眼文件,“在如此机密的书房里格格不入……他只是一份收养协议,被收养人是里穂,收养人,自然是你们夫妇。”
他将文件举到安城由佳面前。
“文件内容不足为道,在最下面的签名的地方……里穂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签,但是‘乌丸和’这三个字,已经签了一半。”
最下方的签名处,“乌丸和”三个字签了一半,但没完全签完。
“和”字在偏旁的书写上多了拖长的一笔,像是受了什么惯性一般,狠狠向纸张下面滑去。
“这不是正常的签名,从字迹来看,乌丸先生是在签这份协议的时候,被人袭击的。”
安城由佳看向他:“那么,真相不是很清楚了吗?”
松成柊慢条斯理地重新将这份文件折叠起来,“确实,很清楚了。”
安城由佳看着他的动作,皱眉,“怎么,你要包庇你们的朋友?”
津木真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由佳夫人,你太心急了……计划过于粗糙,是因为时间紧迫,还是因为……你别无选择?”
安城由佳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津木真弓接过证物袋,“正常来说,结合‘乌丸和昨日与人会面’、‘收养协议的另一方是安城里穂’与‘未完成的签名’来看,学姐确实嫌疑十分大,但你忽略了一件事,由佳夫人。”
安城由佳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什么事”,但反应过来后咬住唇,并不上套。
工藤新一接口,“这份文件,是折叠起来落在桌子下,被找到的。”
安城由佳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渐渐苍白。
“如果真的如刚刚的推论,凶手是里穂学姐,那她的行凶过程一定是——来到书房,趁对方签协议的过程中杀人,所以才会产生这么仓促的签名划痕。
“但既然都已经仓促到签名都写不完了,怎么还有时间折叠文件呢?”
他笑了笑,“更何况,死者是胸前中刀,按照这伤口和出血量,如果真的被害时在签名,那放在他面前的协议上为什么一点血迹都没有?”
津木真弓做最后的补刀,“所以说,真是手段拙劣的嫁祸啊,你说对吧,安城由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