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穆宝隽断然不信。
但是那人拿着的小盒子,却实实在在是穆宝隽的。
穆宝隽看向那个小盒子,稍作思索,开口道:“这个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一对点翠悬东珠的耳环,只是耳环的连接处断了,但那东珠实在是可惜,本宫才暂时封了起来,尚未送去内务府的造办处修理。”
“淑妃娘娘说的那一对耳环,可不在这里面。”那人笑声里带着些古怪,叫穆宝隽不由得蹙紧了眉。
那人继续开口,却是换了一个话题:“这曼陀罗块茎确实在玉京中查出来了门路,是一个西南的游医私下里向一些后宅妇人兜售此物,颇受欢迎,但就在月前,那游医却被现死在了回西南的路上。”
“镇国公府并未查出什么,但是……承恩公府却有一笔万两的白银流向了这个游医,而时间恰恰就是游医启程返乡的前三天。”
到了此时,这人才说了那一对耳环的下落:“至于淑妃娘娘所说的那副耳环,是在永福宫伺候大皇子的宫女房中找到的,她已经供述了这耳环是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了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的密谋,淑妃娘娘以此来收买她的。”
“荒谬至极!”穆宝隽怒不可遏,心中却是不受控地生出了些许的惊慌来。
怎会如此!
自永福宫搜宫开始,此案便开始在后宫酵起来,人证物证俱全,环环相扣,穆宝隽与邓宣椒百口莫辩。
景弘雷霆之怒,是棋心拦住了他:“陛下先暂压火气,此事还需彻查,莫要污蔑了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
慈安宫里。
太皇太后手里喂鸟的竹勺缓缓的停了下来,笼子里的小黄鹂……如今大概要叫老黄鹂了,已经老的连叫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
一旁的沫儿姑姑看着便觉得于心不忍:“可怜这小家伙生在这儿,死在这儿,一辈子也没飞出笼子去。”
太皇太后也听闻了近来后宫里生的事。
“弘儿,这是冲着哀家来的啊。”她微微苦笑,保养的极好的一张脸上五味杂陈,有自己的侄孙女遭受无妄之灾的心疼,也有对自己失势的不甘,有对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孩子的欣慰与骄傲,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
沫儿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只为太皇太后感到不值。
这也是从她幼时,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了。太皇太后看了沫儿一眼,倒是想得开:“能做得了唐太宗,是景弘的福气,但如今这般局面,是哀家的福气。”
鹤卫,禁卫,禁军,都掌握在景弘的手上,前朝太皇太后也近乎被逼到了最后,景弘如果当真对她心生怨恨,大可以直接宫变将她控制起来,或者……如她当年杀掉景弘的父亲一般,彻底结束她的生命。
但是景弘没有。
太皇太后将手里的竹勺再度伸进金丝的笼子里抖了抖,那老黄鹂探着头,稍微的吃了几口,轻轻的出了一声的“啾啾”。
太皇太后又想到了诏狱里呆了五日的穆宝隽:“只是到底,牵连了隽儿那个好孩子。”
而此时的诏狱之中。
裴朝卿没再让人替自己说话,只是走到了牢房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穆宝隽:“淑妃娘娘,您还是早些招了比较好。”
“没做过的事,如何招?”穆宝隽眼神锋锐起来,咬着牙,近乎是挤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