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离开,大殿内只剩下谢臻发他的亲信。
谢臻俯身,将任析身上的绳子解开,笑着道:“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也不会再有人敢觊觎任析。
他身上的魔气涌动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向任析。
体内的痛苦减轻,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任析近一些。
也或许还有其他的心思在作祟。
任析没多想,扶着谢臻的手臂起身,道:“我找个时间,要去魔渊一趟。还有,先前忘记告诉你,我想了许久,恐怕在桐月州弄出来的那个法子不能根治你身上的问题,只能暂时压制。”
谢臻身上的问题想要根治,棘手得很,怕是难有办法彻底解决。
谢臻听见这话不仅不担心,还笑眯眯的,语调悠闲,好似说的不是他体内的问题:“你慢慢想,何时想到何时再告诉我就是,总归人在这跑不掉,一时半刻的死不了就成。”
亏得任析还为他日日忧心,听见他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要指责两句,忽然感应到有人靠近。
是熟悉的气息。
任析瞬间便辨认出事谁。
他没有转过身,还是面对着谢臻,后背却传出沉稳的脚步声,还有一道文雅的笑声:“好些时日不见魔尊,不知魔尊忙碌何事,何必事必躬亲,告诉属下与杜翁一声,我二人定不会推辞。”
他说的客气。
有脑子的人便知道,也真只是客气而已。
梁丘穆虽然在跟谢臻说话,可从他踏进大殿,双眸的视线便未从谢臻身前的背影上离开。
瞧着是个翠竹似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衣,衣袖上沾着零星的血迹。垂着的手腕上戴着一道暗紫色的软环,当是品阶不低的法器,梁丘穆一眼看出是杜翁的手笔,随即想到先前谢臻曾追着杜翁,要杜翁为他锻器,便是锻造的一条鞭子。
怕是送给了眼前这人。
灵植化成人形?
梁丘穆眼皮跳了跳。
他慢慢往前走,想瞧瞧这青年生的什么模样。
那青年先一步转过身来,弯着笑眼看他,语气带着三分恭敬:“见过梁丘域主。”
梁丘穆自认不是个容易被搅动心绪的人,何况他已经沉寂了千年,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波澜不惊的守到寿数大限,陨落成一抔黄土。
直到今日,他看见青年温和的笑眼,心脏惴惴跳动着,身边光阴似在穿梭,恍惚是回到了那日染血的林间,青年弯下腰来牵住他的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跟哥哥走罢,做魔修也没有关系,□□后也会修魔,届时,你来做哥哥的下属好吗?”
他嗫嚅着唇瓣:“魔尊……”
任析眨眼:“梁丘域主若是有事,我便先走一步。”
他说着,转头对谢臻笑笑。
梁丘穆猛然回神。
任析从他身边走过,出了大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