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穆的神色没有变化,还是含笑望着付苍年:“付宗主误会,梁丘尚未见过魔尊,又哪里能听从魔尊的话。梁丘不过问问,若是付宗主没有这个念头,梁丘自然也不会强求。”
杜翁在他们短暂的对话中窥见什么,诧异的张口想要说话:“梁丘穆,你难不成……”难不成打算不听魔尊的吩咐?
魔尊分明只让他们将窥生镜带回去。
他后半段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付苍年甩袖转身,梁丘穆眼中冒出一小撮不易察觉的喜意与艰涩,连动作都不那么从容文雅,隐约透出来零星的急迫感,紧紧跟随着付苍年进入他的洞府。
杜翁见着他们心照不宣的动作,心中那一份好奇也忍不住冒出来。
他也想知晓,好端端的,为何本该飞升上界的魔尊,会重新出现在修真界。
付苍年走在最前方。
他的洞府外瞧着不显山不露水,等进入内里,豁然是另一片天地,仿佛是一处小秘境般。
涓涓流水声伴随着虫叫蛙鸣,湿润微凉的水汽扑面迎来,让人瞬间醒神。
一栋木屋临靠溪流建立,付苍年自若的踩着木台阶,走进木屋中。
梁丘穆仰头望着这一幕,有些恍然。
他年岁不大的时候,便有很长一段日子是住在这样溪边的木屋里。无人陪伴的时候,能做的事便是在临溪的廊上盘腿坐着,练习法术。
他没想到付苍年的洞府内会是这副场景。
梁丘穆只愣神了很短的时间,他回过神,踏上台阶,而后入目的便是正对台阶开着的门内,放着一面占满正面墙壁的镜子。
那镜子光洁如新,泛着微凌的白光,将屋内映照的亮堂堂的。
可实际上,镜子内空无一物,什么景象都未能映照入其中。
好似是那墙壁平白消失了掉一块空间。
这还是梁丘穆头一次,见到这面镜子的模样。
杜翁紧随其后,看见那面镜子后,眼中的警惕性消散几许,转而出现的是一种难以压制的炽热。
于锻器一道上,杜翁是真正的大师,这事上无人能出其右,即便任析也是如此。
但有些时候,锻器是需要机缘的。
杜翁能够确保自己锻造出来的法器,件件精妙绝伦,可让他锻造出窥生镜这样的法器来,却是不可能。
至少,目前不可能。那是他毕生的追求。
任析锻造的法器不多,而窥生镜倾注了他极大的心血。只此一件,可遇不可求。兴许某一日,杜翁能够对某件法器倾注这样多的心血,也能够锻造出一件同等级别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