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确定了关系之后,情势会稍加好转。
他常年浸淫于圣贤书中,谢绝欲想,峻腰沉膝每一次动作皆出乎于本能。
一次之后,又是第二次。最后关头,他几乎弄湿了她的鬓发。
就像今天上午,微微恼了,有意将她箍在门口。
他知道她在害怕,紧张得满头大汗。他却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餍足。说不上来是不想让人发现,还是心里想让人“凑巧碰着”才好。
人本来就是贪得无厌,他起了敦伦之兴,便再难自抑。每日的接触无疑与饮鸩止渴,原来,他还渴望着更紧密更深入的接触。
陆承望没两天之后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时间转瞬即逝,走得很快。
果如张幼双所料,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衍儿、王希礼、保儿等人的府试、县试俱都过了!
猫猫甚至十分争气地连中了小三元,如今在越县周围名声大噪。
甚至于,张幼双她的名声甚至借这两场考试,一路传到省里去了!
整个江南省都隐隐知道了,越县有位女先生,教的学生一举就过了童子试。
而这段时间,张幼双将和俞峻的地下恋情维持得很好,张衍甚至都没能发现。
还有另一件好事,那便是她的《兴宋》一经推出,就极受欢迎。
一再加印,销量再创新高。
《兴宋》这个故事明显更受读书人的欢迎,不少文人激情点评,将她夸得可谓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在此基础上《兴宋》甚至还冲出了江南省,在整个大梁都广为流传,这让张幼双大赚了一笔的同时,开始考虑着将兴办女学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首先,用什么吸引女孩儿们,更准确地说是,女孩儿的父母们同意她们入学?
一旦入学,这就意味着家里少了个劳力。
除非她自掏腰包,每个月发放一定比例的膏火银,不过这也意味着负担是十分沉重的。
民间的书院,大多是由官方和乡绅所办,男人们又有科举上升的门路,自然有许多家长省吃俭用,不吃不喝也要供孩子念书。
可女儿就不一样了,自古以来,女儿就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说法向来深入人心。
虽说如此,张幼双还是决定先试一试。
她一直坚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过在此之前,最为重要的还是,怎么兑现她当初所许下的承诺!帮助孟敬仲考上举人!
站在明道斋门前,孟敬仲默然良久,朝她露出个苦笑,“先生对学生一家帮助甚多……”
“学生实在无以为报……”
随着乡试日近,这段时间孟敬仲情绪也日益消沉了下来,张幼双抓紧时间找到他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
孟敬仲喃喃,嗓音低哑不可闻:“先生其实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屏儿如今笑容日多,家里有了经济来源,娘亲的身子骨也好了不少。却也愈发暴露出了他的无能。
若他这回又没考上,又要如何面对替他负担了束脩的俞先生,将屏儿解救出来,为屏儿找到了谋生活计的张先生。
“在想些什么呢?”
肩膀上落了一只温暖的手,孟敬仲迷茫地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