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赵希言回头,发现是贤嫔,身着着长衫与马面,仔细瞧了瞧,确实与仁孝张皇后有几分相似,只因非汉人的容貌,尤其是那双淡蓝色的眸子。
见到贤嫔,赵希言并没有好脸色,“贤嫔娘娘,有话要说吗?”
贤嫔随之走近,微微福身,“见过燕王殿下。”
眼前这个贤嫔,面容看上去有几分天真,瘦瘦小小的,原先她以为会是狐媚祸君之人,但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贤嫔的叫唤让赵希言颇为不适应,“有事?”
“殿下不记得轻衣了吗?”贤嫔忽然问道。
“我认得你吗?”赵希言纳闷的反问。
贤嫔愣住,遂解释道:“殿下不记得了吗,殿下白龙鱼服前往太原与晋商借粮,最先同意借粮给殿下的,就是我的兄长。当时,我随兄长一同前往太原,我第一次看到了还是世子时的殿下。”
赵希言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刘氏米行的大东家,是你的兄长?”
贤嫔点头,“当时我就在兄长身侧。”
当时赵希言只顾着借粮以解决流民安置的问题,便没有过多的在意旁人,她于心中感激刘氏,却没有想到贤嫔出的身晋商门户,便是那日借粮中的商贾刘氏。
“刘氏大义,为天下黎民,言,感激不尽。”赵希言谢道,随后便想要转身离开。
贤嫔见她着急离开,便又追上前走了两步,“殿下,成为陛下的妃嫔,并非我的意愿,但这事关我全族的生死,我别无选择。”
贤嫔说得很是急切,似乎在跟赵希言解释,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赵希言再次回头,“为何要与我说这些?”她不明白贤嫔的意思。
“妾身在晋地的时候,有听闻过殿下为天下黎民的善举,也听晋燕两地百姓对燕王世子的赞扬,所以那日才请求哥哥带我一同前去,只为了见一见,传闻中的燕王世子尊容。”贤嫔再次道。
传闻中的燕王世子,虽是纨绔,然却有一张风华绝代的脸,遗其生母,容颜绝美。
赵希言一脸的怀疑,“那日是太原知府的召集令,你怎知我也会在。”
“燕与朝廷的战争打响后,天下流民越来越多,北京的粮早已运往前线,而殿下却执意开城收容难民,必然会使库中粮食短缺,太原知府突然召集全部晋商,又多以米行为主,而那新任的知府是北京调来的,那么这必然是当时在北京主政的世子所下的指令,这一点哥哥也猜到了。”贤嫔解释道。
对于贤嫔的一番解释,足已说明这是个聪慧女子,但让赵希言不理解的是她为何要向自己解释,“贤嫔娘娘为何要同言说这些。”
“我……”贤嫔一时噎住,找不到理由来回复,确切是说,以如今的身份,她不敢说,若按辈分,她是赵希言的庶母,本该避嫌。
见贤嫔答不上话,赵希言也不在多问,罢了罢手,便转身离去。
贤嫔只能盯着赵希言的背影,再也没有理由拦下她的脚步,望着燕王孤独的身影,眼神里印上了一丝的落寞。
“贤嫔娘娘。”一句阴柔的呼唤将贤嫔吓了一跳。
“王公公。”贤嫔回头发现是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王彦,顿时松了口气。
“娘娘现在入了宫,进入内廷,是陛下的妃嫔,内命妇该遵守什么样的规矩,娘娘在入宫前就已经有尚仪局的人教授了吧,有些东西,不能触碰的,便不要随意去碰,该避的嫌,还是得避一避的。毕竟,紫禁城可不必家里头。”王彦似好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了。”贤嫔也没有与王彦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