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生气呢,父子不和。”王彦又道,“娘娘此刻应去侍奉陛下才对,否则日后这后宫里的妃嫔多了,陛下就算有了另外的新欢,也能记得娘娘今日的好不是?”
贤嫔听后便朝王彦谢道:“多谢王公公提醒。”随后进入乾清门朝乾清宫大殿走去。
赵希言回到在京的燕王府,心里有满腔怒火,却怎么也对适才取代母亲陪伴在皇帝身边的贤嫔迁怒不起来,这是皇帝的旨意,谁能违抗皇命呢。
晋阳公主见赵希言回来,一脸的不悦,便猜测的问道:“殿下见到贤嫔了?”
赵希言躺在椅子上,“嗯,碰巧她在乾清宫。”
旋即坐起又道:“原来那个刘氏晋商,是她的本家,那日爽快答应借粮的,是她的亲哥哥,她那日也在,然我却没有注意到她,而今危机解决了,她竟成为了我的庶母,当真是没有比这个跟巧的了。”
“我被陛下赶出来了。”赵希言又躺下道。
“殿下穿着丧服在紫禁城内走动,先皇后殿下大详都已过了,对于一切无关紧要的人而言,哀思自然减退,甚至是忘却,而殿下这一举动,无疑是给新册了妃子的陛下难堪……”
晋阳公主斟满一杯茶,旋即关心的问道:“陛下没有打你吧?”
“他不会打我。”赵希言极为自信道,“他下不了手。”
“说到底,陛下与殿下父子情分是在的,妻妾,于这个时代而言,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皇帝呢,为了权力可以流传万世,子嗣更是成为了皇家的头等大事。”晋阳公主耐心劝道,“只是殿下自幼只有父母双亲,一时间难以适应这种转变。”
但于晋阳公主而言,先帝朝后宫妃嫔众多,她早已习惯,也不在乎先帝有多少妾室。
“殿下见了贤嫔,觉得是敌是友呢?”晋阳公主问道。
回想起贤嫔,不过是个十六七岁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年轻女子,说话声音轻轻柔柔,“我不知道,搞不懂,也看不明白。”
“嗯?”
——紫禁城乾清宫——
贤嫔回到乾清宫大殿,发现皇帝正独自一人侧坐在榻上,手撑着案几,脸色有些苍白的粗喘着气,显然是先前的怒气还未消散。
“陛下。”
见到贤嫔后,皇帝的气这才消散一点,温和的问道:“逆子今日之举,可吓到你了?”
贤嫔摇头,坐到皇帝身侧,替他揉着生闷气的胸口,“刚刚妾身看见殿下出乾清门,脸色也不是很好,遂叫住殿下,与他解释了一番。”
“此事,因朕而起,你不必与她解释。”皇帝道,“她虽是嫡子,但按辈分,你是她的庶母,理应向你请安才对。”
贤嫔再次摇头,“妾身看得出来,殿下是一个极有孝心之人,他这般做,也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父子哪有隔夜仇,就像妾身的兄长,常与父亲因商行上的事情而吵架,但事后冷静下来,又会坐在一起谈论家常与过往,一杯酒后便又化解了,最后父亲索性将这一切都交给了哥哥,因为父亲信任哥哥能够重振家族。”
听着贤嫔的话,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贤嫔接着又道:“陛下就不要生气了,殿下还年轻,难免气盛,陛下又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呢。”
“论年岁,她要长于你,连你都懂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呢。”
皇帝再次深呼了一口气,起身负手走出乾清宫,“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贤嫔先回仪柔殿吧,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是。”贤嫔起身,福身应道。
【作话】
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