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平吓了一跳。
但他确实不敢乱动。
叶文初继续说话:“我一直好奇,宋道凉目的是什么,动机是什么,他有没有人指挥,他会不会也是别人手里的刀?”
“事实上,他确实是别人的手里的刀!”
她的话,在观星台飘出,回荡在四周。
在场的官员们都不是傻子,如果宋道凉背后有人,那肯定不会是瑾王。
“你不是说了,宋道凉是姚氏的人?”有人提醒叶文初,因为在崇德书院,她当时得出过这样的结论。
叶文初摇头:“当时的我想错了。其实,宋道凉从始至终,都不是姚氏的人!”
她的话,令皇后都惊讶了一下。
如果宋道凉不是姚氏的,那姚文山怎么会将银子交给他,他又怎么会为姚文山设紫薇莲斗阵,迷困圣上。
“怎么会?那、那是谁?”有人问。
皇后打断对话:“不要听她说其他的事,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重要。让瑾王退兵救圣上才是首要的!”
皇后是清醒的,这个时候说什么来龙去脉呢,稍后所有的话题都会被叶文初牢牢地抓在手心。
针戳不进。
“要说!”叶文初告诉皇后,“因为宋道凉和他的主子,关乎了瑾王的清白。”
“甚至关乎了各位官员的生死。”
叶文初道:“在和宋道凉清算他的罪行时,多数的案件,都有头有尾,唯独阮婕妤的死,没有!她是宫中的妃子,谁能进宫杀一个妃子?”
阮婕妤死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在,显然,阮婕妤被杀的时候是没有防备的,是熟人所为。
“凶手杀阮婕妤的目的的,当然是为了姚氏的钱,但凶手是谁,而最后的私章,最后被姚先阳和宋道凉找到?”
舒世文忽然想到了皇后,于是他看向了皇后和太子……
叶文初的意思,很有指的是皇后和太子。因为在他看来,假设瑾王今日的事都被陷害,那么皇后和太子嫌疑最大。
“无独有偶,在隆益二十五年,大皇子沈元柏在太医院中做事,他曾给陈王治病,导致陈王差一点死亡。那件事后,大皇子沈元柏被先帝训斥后,从宗人府消失了。”
这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大皇子做事稳妥,行医一生从不曾出现错误,他的病案上,连一个错字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给陈王开错药?”
这件事很遥远,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杨阁老喊道:“为什么提到这件旧事,难道也和宋道凉有关?”
叶文初摇头,并不急着回答杨阁老的问题。
“后来,我先生袁阁老被宣平侯谋害的时候,宣平侯承认了,是他给临江王下毒,导致他中毒差点死去,得亏大皇子沈元柏出现,将他的毒逼到腿上,保住了他的性命。”
“四天前,圣上忽然中毒,太子又相继吐血。这件事唯一能想得到的凶手,就是瑾王,因为他要杀了圣上父子,好谋朝篡位!”
有人反驳她。
“你还替瑾王狡辩,这几千的黑甲,就是他滔滔罪行的最好证明。朝廷、百姓和后世的人,不会放过瑾王,放过你们的!”
说这话的是廖放,他慷慨激昂,恨不得跳下来,以死唤醒罪恶的人。
叶文初笑着,点点的烛光中,她笑容里的讥讽,一点不打算隐藏。
“廖大人说得这么好,是有人承诺,此事结束后,让你进内阁吗?”叶文初摇了摇头,“你年轻,进了内阁也守不住的!”
“你!”廖放指着她,叶文初并不理他,继续说话,“阮婕妤的死是熟人作案、陈王被下毒差点死了、大皇子离开京城,此事是一石二鸟,紧接其后,是临江王被下毒,纵然侥幸没死,但也不过留着一条命……”
“以及今天,将推翻姚氏,掌了重权的瑾王扣上谋反的帽子,让他天怒人怨不得不死……”
“这一切的种种,各位想想,谁是受益者,唯一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