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最终的受益者?
这分析听着,宫墙上的百官,甚至于观星台下的临江王都疑惑了。
如果说,阮婕妤、沈翼都是皇后为了钱和皇位在作恶,那么叶文初说到二十多年前陈王中毒,临江王中毒,那就不可能是皇后做的。
“这、真的是一个人所为吗?”临江王扶住了轮椅,说的话是颤音。
宫墙上,大家的神色都很古怪,杨阁老道:“根本没有这样的人!”
“你说的受益者,根本不存在。”
叶文初冷笑,目光扫过所有人,忽然指着皇后身边,一直陪着的一个个太监,那个太监一直站在暗处,垂着头,时不时和皇后说话。
刚才乱,没人会去注意一个太监。
现在顺着叶文初指着,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脸上,大家先是看不清,忽听到闻玉用不急不慢的语气,喊道:“给圣上请安!”
给圣上……是圣上?
“圣上?”有官员站的近,立刻凑上来盯着那张脸,然后发现,真的是圣上。
“圣上!”
“您没有中毒?您没事了吗?”
圣上徐徐抬起头来,看向观星台。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中毒,他和皇后、太子在唱一出栽赃嫁祸的戏!”叶文初指着圣上,告诉所有人,“就是他,指使宋道凉潜伏在姚文山身边,就是他谋害陈王嫁祸大皇子,就是他指挥宣平侯毒害临江王。”
“如果大皇子不走,如果临江王不死不残,如果陈王不被人怀疑自己毒害自己,苦肉计谋害大皇子,失了人心,而被封陈王送广州……怎么会轮得到,年纪最小的他做皇帝!”
“他当了皇帝,虽没有本事,可总归是君王啊。他没本事,可他有阴损的心计!他认识了宋道凉,他让宋道凉和姚文山走得近,帮助姚文山谋算。”
“红台案的紫薇莲斗阵,说是克困帝星,可真正克困谁的,知道的人只有宋道凉!”
因为那个阵,从头到尾都是宋道凉在解释,连她也是听他解释。
但不重要了。
“他们用崇德书院,不断输送朝臣,想要慢慢渗透掌控朝堂!”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上这些年的谋算。”
前年,陈王死的时候曾说过的话,她当时没有听清,后来她问过沈翼,陈王说了什么。
他说,待沈翼完成大业,记得告诉他。
陈王还说他只是输给侄儿,而不是输给了那个人……
她一直猜测,那个人是姚文山,也只能是姚文山。
现在看来并不是,陈王所指是圣上。
一位没有能力和格局光明正大谋算的人。所以沈翼说他,一辈子做的事,都见不得光。
是真正的,躲在暗处,心狠手辣捅刀子的人。
对面,大家在伴随着叶文初解释声中,一直看着圣上……
圣上没有中毒,他也不会死。
那么,事情的风向就完全变了!
圣上一直沉默着,他忽然走了几步停在宫墙前,质问沈翼:“旧事无需提。现在的错就全部是你的错!”
“皇位,你就没有处心积虑想要得到?!”
“我想和我做,是两回事。这天下想做君主的人多若牛毛,更何况是我?!”沈翼冷嗤,“但我什么都没有做。从头到尾,是你迫不及待,想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圣上喝问:“这难道不应该?身为臣子,你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就是不对。你这么聪明的人,岂能不知应该避忌的道理。”
“你若知趣而退,朕当然会宽待你,又岂会多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