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奴婢才被派到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画扇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温顾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紧攥成拳。
认识萧惋以来,他一直以为萧惋是个无忧无虑的郡主,毕竟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打牌,没想到,她年幼时还经历过如此遭遇,他听的时候很是心疼,且十年过去了,萧惋还会做噩梦,可见幼年留下的阴影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你们下去吧,不要告诉夫人我问过你们这件事。”温顾摆了摆手说。
“是。”四人下去了。
温顾回到房里,坐到床边,看着萧惋的睡颜。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萧惋眼底有些发青,此刻倒是睡得香甜。
温顾伸手替萧惋捋顺枕边发丝,低声说:“以后有我,必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
接下来的几日,萧惋夜里偶尔会做噩梦,温顾总会第一时间醒过来哄她,等到萧惋睡熟之后温顾才会放心睡去。
白日里,温顾在的时候,萧惋和从前一样,在府上看账本或者抚琴,无事便和温顾依偎在一起说说话,温顾不在的时候,她就回房补觉,这几日因为噩梦困扰,她白日总是犯困。
几位王爷陆续到京,皇上也有了几丝防备心,命温顾加强京城的守卫,温顾忙碌起来,白日里在家的时间少了许多。
到了正月二十七那日,温顾将近子时才回家,发现萧惋不在府上。
“夫人呢?”温顾问下人。
小丫鬟说:“夫人说今晚回郡主府住,让将军不必等夫人。”
是了,明日是静和长公主的忌日,萧惋今日回郡主府,定是要在静和长公主的灵位前跪一天。
温顾命清风备马,骑马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
画扇等四个丫鬟都守在门口,温顾走近,抬手免了四人行礼,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在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让奴婢们进去。”画扇答道。
“我进去看看。”温顾走到门口,推门而入,看见的是萧惋跪着的背影。
静和长公主的牌位旁边,放着周将军的牌位,两人牌位前各有三炷香。
萧惋跪得很直,听见开门声说:“不是不让你们进来吗?”
门口那人不但没走,反而走到了她旁边,萧惋转头看见来人是温顾,惊讶一瞬,“你怎么来了?”
温顾没说话,自顾自地给静和长公主和周将军各上了三炷香,然后跪在了萧惋身边,“爹,娘,如今萧惋已经嫁给小婿,小婿担心她的身体,若是爹娘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想看到惋惋跪坏了身子,今日小婿就带惋惋回去了。”
说完,温顾又磕了个头,便要扶萧惋起身。
“不行,我不能走。”萧惋被太后教导,一直觉得母亲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每年这一日,她不跪不安心。
“惋惋,你既是我的夫人,那么你的身体就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先起来。”温顾态度强硬,手上使了力气,直接将萧惋拉起来。
萧惋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想和温顾争辩,可是脚刚站稳,忽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熟悉,半晌才发觉这是自己出阁前的房间,她怎么会睡在这儿?
阳光透过窗照到屋内来,给房内添了几丝暖意,萧惋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低头去看,便看见温顾正紧握着她的手,在床边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