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抿唇,瞄一眼隔壁,低声:“她都说了,还指望着那铺子给她养老送终呢。”
秦岳面不改色:“别的铺子,一样能送。”
心月哑然。
秦岳拉起心月的手,把笔放入她手里,握着她手,开始在账簿上记账。
记完今日的第一笔帐后,他认真问:“对吗?”
他以前不识字,是认识心月以后才慢慢学的,现在大概能完整地写下数目了。
心月看向账簿上的字,又规整,又粗大,像私塾里正襟危坐的学童。
“这里,还有一点。”心月握着笔,带着他的大手挪到“贰”字右上角,补上那一点。
秦岳望着那一点,心里感到满足,像自己也被填补上了似的,微微一笑后,他低声:“再教我多写一些吧。”
心月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写什么?”
“写蔓娘。”
“……”
※
夜里,秦岳高兴地把自己的衣物搬进心月的房间,又趁心月在给笑笑洗澡时,把屋里拾掇了一遍。
整理镜台前的胭脂水粉时,秦岳忽然停下来,侧开脸,眼盯着铜镜。
白天他没留意,这厢一看,发现自己左侧脖颈上似有一块淤青。
秦岳凑近,看了两眼后,又伸手摸了一下,不疼,他也并不记得脖子受过伤。
正困惑,白天罗大姐的眼神忽然掠至脑海,秦岳眉头一蹙。
心月抱着洗完澡的笑笑坐在床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给她穿上衣服,便欲喊秦岳来搭把手,转头却见他凑在铜镜前,不知是在看什么。
心月疑惑,沉吟少顷后,脸颊唰的一红。
“秦岳。”
心月慌忙出声。
秦岳回头,看她在忙,立刻过来。
心月松一口气,在他的帮衬下,很快给笑笑穿上衣服鞋袜,便要再抱她起来哄入睡,袖口忽然被一拉。
秦岳眼睛明亮,拨开心月挡在肩前的头发,那雪肌上赫然也映着一块痕迹。
秦岳这时候才知道,这痕迹并不是淤青,它是暗红色的。
“这是何物?”
“……”心月身体僵着,心知避不开了,想到昨夜的失控,含糊其辞,“……就,就是那个留下的。”
“那个?”
秦岳一怔后,慢慢反应过来,本就亮着的眼睛里不由又燃起一簇星火。
“为何会这样?”兴奋之余,他又疑惑。
心月脸烧着,小声:“我怎知道,还不是你弄出来的?”
秦岳便侧脸,展示他的脖颈:“这是你弄的。”
“你……”心月羞窘,“又不是念书写字,这么好学做什么?”
秦岳笑,笑完后,低声:“你亲我,便会有,对不对?”
心月羞恼,用脚踢他,秦岳仍是笑,目光从她胸前收回,凑近她热乎乎的耳朵。
“我亲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