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开礼今日前来一为请罪,二为叫小东认祖归宗。此乃家父亲笔信,今日本该他亲自前来见您,奈何前段时日生了场重病,无法下地行走,还望您见谅。
开礼自知配不上夏姑娘,不曾妄想其他,既然夏姑娘尸骨已然回归夏家,敢问先生是何打算?”
老爷子也不拿乔,知道这便宜女婿是个臭棋篓子,失了兴致后,丢下棋子缓缓起身,接了信却没看,双手后背瞧着池面蜻蜓点水,直接道:
“小东是你蓝家的孩子,也是我夏家的血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夏家并未将女儿嫁出去,你蓝家也并未将她娶回家,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事实该是怎样就怎样,此事中我夏家问心无愧,不必做任何矫饰,这个孩子我夏家认的很欢喜,剩下的是你蓝家之事,我夏家无权干涉,就这样吧。”
蓝将军惊讶的看他。
这跟他想的可差了太多,来之前他都做好夏家为了名声考虑,想叫他和夏明笑结冥婚的准备。
老爷子一看他这蠢样儿,就忍不住再次冷哼:
“收起你那一脑子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我闺女活着的时候是我们夫妻的掌上明珠,给她选夫婿我们都顺着她的心意来,以她的意见为主。
难不成她人没了,我们反倒想不通,强行给她结一门叫她心里不欢喜的亲事?”
秋东见老爷子说的坚定,好奇道:
“您怎的知道她不喜欢?”
老爷子从上到下打量蓝将军,直打量的他心里犯嘀咕,才用非常不屑的语气道:
“太丑!”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补充细节:
“你娘喜欢身量高却不显壮,可也不能是手无缚鸡之力风一吹就倒的,不能连她都打不过。眉眼要精致,嘴唇不能太薄,薄了显得无情。不能长络腮胡子,穿衣服得符合她的审美。
要和她有共同话题,她说诗词歌赋,对方不能满脑子金银财宝,她说生儿育女,对方不能净想着花天酒地。”
合着是个颜控?!
那高大壮硕,走粗犷路线,且有络腮胡的蓝将军确实不是夏明笑的菜。
当然,不能否认的是蓝将军其实长得也不赖,是个正儿八经的硬汉,否则结合了两人特点的秋东,也不可能短短时日就迷了小伙伴们的眼。
被嫌弃了的蓝将军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心里完全没法儿将当初那个满脸刀痕,痴痴傻傻的阿笑和她父母口中娇艳明媚的少女对上号,只觉那是两个截然不同之人。
造化弄人。
“既如此,那就依老先生所言,夏家无愧于心,此事我蓝家也事无不可对人言,该如何便如何。”
秋东认祖归宗的事情就这么被敲定了,但他在送蓝将军出门时,还是道:
“我暂时不打算回蓝家,你那个家,说是你的家,其实更多的是封三娘子的家,这点我们谁都无法否认。
骤然失去了封三娘子和固业,她们对我的接受度有多个高你我心里都明白,我没心思也没时间门和她们慢慢耗,让她们对我改观。
我得让她们深刻的明白,是她们离不开我,是她们需要我,而不是我求着她们接受我。所以在她们想清楚这个道理之前,我打算冷一冷她们。”
当然,也是冷一冷蓝家。
护他所知,这段时日子某些蓝家人可没少上窜下跳,等不及他去京城认祖归宗,那边已经遣人住进了将军府。
虽然都被蓝将军给拦住了,可秋东还是得叫对方知道,别想仗着是长辈,是亲戚关系,就以为可以从他这儿,甚至从夏家索取到什么。
他自己于夏家而言隔着一层,认真算起来都并非夏家的嫡系血脉,所思所行还得讲究一个度呢,哪能叫他们随心所欲?
秋东懒得去分辨是不是个别人所为,先给整个蓝家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他不好惹再说。
虽然是一颗老鼠屎,秋东的行为纯属迁怒,蓝将军还是连个磕巴都没打:
“听你的。”
正好叫他抽时间门整顿一番,有人觊觎不该的东西久了,他当跳梁小丑看个热闹,还真当那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岂不可笑?他可要给小东一个清清静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