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盖等人在草原上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二十里外的烽火台。
之所以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主要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驻军在哪里,只能凭着印象随便走,一开始走错了方向。再加上老老老小的腿脚都不利索,又没有任何马匹,就严重拖慢了行程。
他们到达烽火台时,天都快黑了,烽火台的士兵乍然见到这么多戎族人往烽火台而来,还有些紧张,待骑马一去察看,却发现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很小的孩子。
乌列盖也担心引起对方误会,待那骑兵策马走近,乌列盖就对其他人下令:
“跪下,都跪下!”
所有人呼啦啦全部跪在地上,姿态十分驯服。
“老人家,你们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骑兵说的是中原话,还好乌列盖会几句中原话,比划着说出了事情的关键。
“色目人,攻打,部落。被抢走食物,只剩老人孩子。”
骑兵大惊。
也没法问为什么没传信,赶紧回到烽火台告知了同伴。
烽火台轮值的总共只有四个兵,他们哪里能决断这么大的事,赶紧点燃烽烟,向主力驻军传信。
烽火轮流传递,消息在当晚才传递到了最近的要塞格桑堡。
整个北戎边境只部署了万多的兵力,每个烽火台都要人手轮值,部落也要治安兵力,种种拆分下来,每个要塞的兵力也不多。说是主力驻军,其实每个要塞也只有六个营的兵马。
“副将军!西边有个部落似乎遭遇了敌袭,我们刚收到烽火传信!”
如今的格桑堡副将是原鼎德守军的一位营指挥使,名叫薛槐,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虽然年纪不小,脾气却很急,听到这话,立刻兴致勃勃:
“有敌袭!好啊,总算有仗可打了!”
如今北戎被灭,大半年来整个北疆的形势都很平稳,来到北戎边疆这一个多月,空有神兵利器,却无仗可打,叫薛槐觉得很没劲。
这下可算是来活儿了。
他立刻去向格桑堡主将汇报。
“将军,东边有敌袭,末将自请带五千兵马出战!”
如今的格桑堡主将宋世明,年纪在二十出头,护卫营出身,在李洵麾下资历很老,因为战功卓著,一路从队长提拔上来,在平定北戎后,成为了驻守一方要塞的守将。
大概两个月前,林乐庆将军调走了各个堡垒的绝大多数兵马,却把他们这些主将留下来了,为的就是留下绝对忠诚于慎郡王的人主持大局。
所以,哪怕如今宋世明手下只有一个营,薛槐有五个营,薛槐还是得请示宋世明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主将。
听到敌袭,宋世明心中的弦也紧绷起来。
自从郡王一统草原,边境上一直都十分安宁,如今会是哪里来的敌袭。
卷土重来的北戎余孽吗?
“不急着出兵,先派斥候探明情况。”
他这六千兵马,要守护长达五百里的边疆线,必须要慎之又慎。
不然,若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急着将兵派到东边,等西边被袭击的时候,他便完全掉调不出兵马狙击。第二天上午,斥候兵和来自东边烽火台的传信者前后脚到了格桑堡。
宋世明先问了斥候兵,得知方圆百里都没发现敌人踪迹。
心知传信者必然带来了东边更详细的消息,宋世明又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东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传信使者,正是厄尔浑部落附近烽火台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