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茕茕踽踽,月亮于天际徘徊,也许无法一同等待东方破晓,那我便以自身为光,不和光,不同尘。
夜色渐消,曙光将至,群鸟啁啾,这万物亦如昨日,未曾改变。
这夜过于长了些,裴瑶陷入梦靥猛地一下睁开眼,微弱的光透过门窗打进屋中,满头的汗打湿了散开的发,眼角划过一滴泪没入发丝,她抬手用指尖抹去,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撕心裂肺的难受,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做了一个噩梦,裴瑶想,待天彻底亮了,这梦也就过去了。
叽叽喳喳的鸟闹个不停,惊扰了这片宁静,祁然于睡梦中惊醒,皱着眉环顾四周,脸上神情有些迷茫和慌乱,远没有他往日的沉着冷静。
他拿起床边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趿拉着着推开门倚靠着门框,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曲定的天阴雨绵绵,这雾气层层叠叠,将所有景物都遮挡干净,恍惚之间,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辨不明身处何方。
祁然迈过门槛缓缓走进雨中,雨水打湿衣衫渗入皮肉之中,带来一股刺骨的冷,他仰着头,仍由雨水洗刷面容,眼睑轻颤,瞧不清是雨水还是泪。
起了风,吹得桌上的烛火摇晃,眼见过火焰渐渐小了去将要熄灭时,从一旁伸出了双手,抽过叉杆将窗子关了个严实,随后缩了缩脖子再次坐回桌前。
烛火平稳下来,火焰升高将屋中照的亮堂,也照亮了桌上乱七八糟摆放的各种石料,严兆拿起一块成色上佳的石料,借着烛火细细雕刻,时不时打一个哈欠,双眼中满是血丝,眼皮耷拉着万分沉重。
“嘶!”
严兆痛呼出声,瞧见手上被锥子刺破的伤口,困意顿时去了大半,用嘴含住指尖气恼不已,正欲发火时又想到某人嬉笑的模样,烦躁的挠了挠头,那冲到嗓子眼的火也终究没发出来,只是熟练的用白布将伤口缠住,强行打起精神继续手上的活儿,嘴中还不忘念叨着,“这可是小爷第一次给人雕坠子,你要是敢嫌弃,待你回来小爷定教你好看!”
念叨着他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望着手中有了雏形的坠子,指腹摩挲这那个裴字,幽幽叹了口气,“你何时回来啊,再不回来,我都快忘记你是何模样了。”
烛火熄灭,余下青烟缕缕,沉寂了一宿的街道又热闹了起来,吆喝叫卖,笑骂打闹,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街上孩童成群口中哼唱着乡间小调,这凋子哀怨悠长,在秋风中闯过大街小巷,送到大晋每一座城镇,侧耳细细倾听,好似听到他们在唱:
盛世平,负重行,不见青山埋忠骨。
秋风起,硝烟漫,狂风尤似群鬼哭。
今日落,来年起,□□横扫待归途。
一将成,万骨枯,白衣儿郎一抔土。
征途几许又沉浮,将士稚子少孤苦。
兵锋所指尽屠戮,今朝他乡天为墓。
生前身后阴阳路,白衣素缟几人哭。
手执利刃斩头颅,虚名利禄作朽木。
看看看,谁家少年自风流,打马游过临安都。
叹叹叹,一战成名天下知,避不开英雄末路。
来来来,对邀天地酒一壶,来世再做龙与虎。
成与败,孤与苦。
今朝千秋,后世万古。
裴家好儿郎,身于畄平卒。
作者有话要说: 先别打我,为了保持阶段剧情的完整性,就先断在这儿,不过担心情绪渲染戛然而止,所以,还有一章【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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