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仍是高烧不退。
闻知白捧着她的脸,任他在耳边怎么呼唤,她就是不肯醒。
邢俊带了医院的专家和主任过来,做了全身检查都无果,觉得匪夷所思。
闻知白彻夜守着她,不吃也不喝。
白佳岚和宁千千在病房外抹泪,苏晴也回来了,在一旁不停地安抚她俩。
席臣到的时候,席糖已经昏迷了近三天了。
看到胡子拉碴的闻知白时,他忍下了怒意。
他在国外听同学说了南市的事,他知道,闻知白是无辜的,即使这样,但他不能让自己的侄女受委屈。
在医生的不懈努力下,席糖的高烧退了点,但仍旧是不醒。
丁染听说了席糖的事,来不及回老家,连夜从京市回到青港城。
丁染坐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睫很长,紧紧闭着,眼角有一滴泪滚落下来。
丁染恍然大悟,“她在做噩梦,糖糖在做噩梦!”
“我表妹以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她看着闻知白,“糖糖她……受过心理创伤吗?”
闻知白一怔,转身看了一圈,视线落到傅以勋身上,“麻烦让谢教授来一趟。”
“不用了!”
席臣突然阻止,席糖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事,受了多少伤害,他很清楚,但他不想让姑娘的伤疤在众人面前揭开。
“麻烦你们都出去,我来处理。”
等众人都出去后,他看着闻知白,“你也出去吧。”
闻知白站着没动,“别瞒着我,我爱她,虽不能分担她的痛苦,但我可以试着去治愈她的伤口。”
席臣看着他,神色复杂,但不再赶他。
出国的这三年,因为席糖,他自学了心理学。
姑娘闭着眼,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但仍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席糖摔了一跤,哭着跑回家,奶奶为了哄她,上街给她买了皮筋,妈妈陪着她在院子里跳皮筋,她的声音很温柔: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院子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席糖觉得自己哭了好久,又累又饿,于是,她被饿醒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满是笑意的小叔,她开心极了,张开双臂就紧紧抱住他。
“小叔,你是回来陪我过年的吗?”
席臣点头,“以后的每个年,小叔都陪你过。”
“真的,那太好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