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桩一桩事件布置下去,众人皆散时,钟珩瞥去,刻钟的沙漏已经漏到了底,月色正好。
时间已然很晚,凌晨的萧han隔离在黑色的长袍外。
宁幼仪果然已经睡下,她柔弱躺在床榻上,春山眉黛蹙起,好似盛着多少忧愁。
眉毛皱成这样,定是骂着钟珩睡着的。
钟珩无声失笑,烛火幽微间,他动作轻柔地给宁幼仪大腿内侧的擦伤上了一道药。
药物沾染到了衣物间,钟珩顺道给她换了一条寝裤。
待沐浴出来后,宁幼仪已经从床的这头滚到了那头,钟珩熄灭了烛火。
宁幼仪循着他的温度靠过来。
钟珩在心里数了数,之前说要来吹一道枕头风,今天又漏了一次。
宁幼仪已经欠他两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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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幼仪第二日醒来时,钟珩已经离开了。她简直要气哭了,她昨晚等到了睡着,钟珩也没来。
显得她这般期待的,钟珩却来都没来。
宁幼仪恹恹地爬起来,却发现寝裤的颜色变了。
从柔软的棉布换成了顺滑的丝绸,宁幼仪一下子有些脸红,明明刚刚还在骂着钟珩,现在心里又想见他了。
红痕的擦伤大多数已经落了疤痕,并不像昨天那样一碰就疼。
尽管钟珩昨晚上确实来给她擦了药,但宁幼仪还是有着小脾气。
她坐在铜镜前,摸着眼下淡淡的青黑,想着还是要让钟珩向她服软道歉的。
只是素心的话很快就让她这个想法落了空。
“你找庆俞干什么?”素兰正描着眉,宁幼仪从铜镜里瞥向素心,有些疑惑。
素心扭捏得很,半天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话。
宁幼仪也不再逼问了,无非是少女怀春的那些事。
她把素心当作了妹妹,这一点要求不会不满足。
只是她才打算和钟珩生一下气、摆一摆脸色呢,怎么现在又要有求于他了?
宁幼仪披上薄薄的绒毛披风时,钟珩恰好从外间推门进来。他有些意外,“今日起这么早?”
他还是算计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