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宁幼仪,眉眼微动,轻轻撩过宁幼仪的发,“你在府里待好。”
宁幼仪看见他这样严肃的神色就知道,事态一定不简单。她今日连披风也忘了穿,单薄削瘦的身影看起来分外可怜。
宁幼仪握住钟珩粗砺的手,仰头时眼睛里似担忧似害怕,又带着倔强地说着,“我也要去。”
钟珩握住她瘦细的肩臂,一丝凉意穿来,他没有犹豫的将自己的外袍给宁幼仪披上。
钟珩散落的发丝似乎投落到宁幼仪仰着的脸庞,他的声音极轻,却分外有力地说着,“表哥会解决好的。”
宁幼仪摇了摇头,一向爱哭的她却出奇地忍着没哭,“素心他们一定是因为我才出事的。”
钟珩握在她手臂上的掌心不由地用力,他深邃幽静的眼眸轻轻一闭,遮住一闪而过的不忍。
“你不能有意外。”
“所以就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
宁幼仪在钟珩的外袍下越显得娇小,簌簌的凉风把衣摆吹去,显现出一副不胜衣骨的柔弱来。
“我若不去,素心和庆俞是不是就回不来了?”她纯净又噙着泪光的水眸让钟珩一眼都不敢再看。
他目光描摹过宁幼仪春山蹙愁的眉眼,“我会救他们回来的。”
素心的庆俞的消息消失在一栋府邸,他们收集情报收集的十分轻松,很轻易就能看出是幕后之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而对方也确实提出要带宁幼仪一同前去。
“万一……”宁幼仪不敢真正说出来,她只凄凄地望着钟珩,“万一呢?”
“那我也会为他们复仇。”钟珩的眼神古井无波,不起一点波澜,一眼看去却只感觉波涛来回的汹涌。
他只需要宁幼仪是安然无恙的。
宁幼仪忍让憋不出哭,眼泪就要摇摇欲坠了,她抽了抽鼻子,不解地看着钟珩。
她的声音从皱着的鼻腔中泄出来,声音也一同哀求而坚定的,“你知道的,我欠素心一条命的。”
钟珩垂着的眼睑才抬眼看宁幼仪,他手指按上宁幼仪的下唇,不让她咬得出血。
宁幼仪顺势抓过他的手,柔柔地把脸颊贴上去,分外依赖地唤着钟珩,“表哥……”
沉默在东初的萧索中显得平常,钟珩身后的一群人都埋首屏息,不敢多说一句话。
滑如腻脂的皮肤与温度,交叠着从掌心摩挲过。
钟珩收回了手,握成拳放在背后。
“戴上帷纱,和我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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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栋气势恢宏的府邸前,宁幼仪不仅戴着帷帽,身上也披了一件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