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刚刚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响指,随后在他不远处,那个刚刚携带着一股劲风袭击过来的“东西”,就如同气球一样,迅速的胀破了。
明明从来没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人却感觉这样的场景自己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至少他认为刚刚那个“东西”爆炸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等到男人走得近了些,他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
男人有着一头看上去有些刺挠的白色短发,眼睛的部位被一圈一圈的绷带缠住了,尽管如此,他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也极为俊美。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修身的制服显得他腿格外长——事实上也是如此。
青年人仰头看着正朝他走近的男人,目测了一下自己与他的身高差,稍稍鼓了鼓脸颊。
——他看起来至少有1米9往上。
“下午好——”男人走过来,表情极其自然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
青年依旧没有习惯哑巴的生活,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看上去想要回应。
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发出来。
男人看着他的动作,抬手摸了摸下巴,一下子弯腰凑近了他。
“我是五条悟,你叫什么名字?”五条悟毫不避讳地直接自报家门,并且像是没有发现青年刚刚想要回复却没说出话一样,询问他的名字。
由于上一次张嘴和目前的时间隔得很近,青年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比了个大大的“x”,表示自己说不出话。
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五条悟左右看了看,在旁边的许愿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然后指了指地上道,“你写出来。”
青年倒也没感觉有哪里不对,点了点头,接过树枝就在地上比划起来。
结果当然是没成功。
用一根平平无奇又不坚硬的树枝,在虽然不见得很干净,但也没有脏得可以写字的水泥地板上面,怎么可能看得见写出的字来。
青年无辜地抬起头与站着的男人对视。
五条悟又思考了两秒,转身从旁边的水井旁边薅了桶水上来,然后放到了青年人旁边。
青年也从善如流,拿着树枝沾了点水,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随后,他的手就停留在地面不动了。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也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树枝上沾着的水慢慢地滑落,落在水泥地面上晕起一片湿痕,但直到水被太阳晒的干的差不多了,青年人也没有再落下第二笔。
看到这个场景,是个人都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应该懂事地发出“啊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之类的话。
虽然青年确实是真正的不记得名字了,但上述说的是正常情况下。
而好巧不巧,五条悟就属于特殊情况。
因为他只是耐心地站在旁边,或者说并不是对青年耐心,而只是等待答案的耐心。
又过了一阵,青年人才迟疑地写下了一个汉字:
「棘」。
这个字五条悟还挺熟悉的,所以在看见这个字的时候,他首先是挑高了眉,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看”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他的眼睛被绷带蒙住了,出于常识,棘有点怀疑他能不能看见东西。